甄十娘回到祖宅,秋菊和喜鹊正不安地站在门口了望,一瞧见她,秋菊飞一般迎上来,嘴里一连串问道,“……听说柳二贵得了瘟病?是真的吗?小姐会不会被染上?这里会不会爆发,我们用不用搬家?”
不过大半天功夫,柳二贵得了瘟病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梧桐镇,把喜鹊和秋菊吓的什么似的,不是碍着甄十娘的身份,秋菊早过去接人了。
就这样,喜鹊还是打发秋菊去药铺偷偷瞧了两次。
“有事……”甄十娘脸色一本正经,“今晚收拾收拾,我们明天一早就搬家。”
“……真的!”秋菊腾地站住。
“你呀……”甄十娘拍拍她脑袋,“听风就是雨,我的医术你还不信?”语气带着股戏谑。
站在那儿好半天,秋菊才回过味,不满地摸摸后脑勺,“小姐就会欺负人,奴婢都被你拍笨了。”心情大起大落,秋菊竟忘了继续追问。
看到甄十娘面色从容,眉眼间竟少有地带着股笑意,喜鹊悬了一天的心也放了下来,知道甄十娘素来不愿谈出诊的事儿,便也没再问。
虽不是体力活,但折腾了一天,甄十娘还是觉得特别的乏,用过晚饭,给简文简武讲了一半故事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惦记着柳二贵的病情,便打发了秋菊去瑞祥药铺。
秋菊很快返回来,“……李嫂说昨儿你走了不一会儿,柳麻子一家就离开了,让您放心,诊费房费都给了。”想起什么,又呵呵笑道,“听说您留了方子,昨晚就陆续有人去买药了,今儿瑞祥一开门,外面早排出了二里地,都是怕染上瘟病去买药预防的,李掌柜一大早就出去进药材了……奴婢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听道还有人专门打听您住哪儿,想出高价请您瞧病呢。”喜气洋洋地看着甄十娘,“这一下,小姐的名声是彻底地传开了!”想起甄十娘的身子根本受不得操劳,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赚不了,秋菊声音戛然而止。
没注意秋菊的异色,甄十娘有些心不在焉。
虽也懂药,也希望去瑞祥求医的人都能药到病除,但李齐夫妇毕竟是纯粹的商人,对他们来说,只要银子赚到手就万事大吉,至于病好没好,后续怎样,都与他们无关。
除非被病人闹上门来。
可这次不同,柳二贵得了瘟病,虽然她在人前说的自信,深秋季节这种病不会大规模的爆发,可这是古代,卫生医疗条件都有限,许多事情不是她能掌控的,她也不敢保证就没有万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出现意外,梧桐镇就会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到那时,她便成了千古罪人!
犹豫了半天,甄十娘有心让秋菊去递个话,请李齐去柳麻子家看看柳二贵的病情,继而想起昨天两家人僵持不下的情形,又把话忍住了,这毕竟不是现代,医院对病人有病情追踪和回访制度,在古代,只要病人不上门,药堂绝不会主动登门去问询的,她若是让李齐去瞧柳二贵,他一定会把她看成异类。
闹不好还以为她动了春心。
寡妇门前是非多,柳二贵毕竟是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大男人,她稍微露出一点关心,就会被人误会,传出不堪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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