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越弱,对外来器官排斥越小,可以找一条体质弱的狗再试试,另,移植之前先用一到两天抗排斥药物。”体质弱免疫力就低,移植前先用药降低机体的排斥性,也有利于移植器官存活,依据前世其他常规手术的经验,甄十娘斟酌再三,写了几条建议。
沈钟磬从身后抱住她,慢慢抽出她手里的笔放在笔洗中,“……这些让将大人和褚先生他们慢慢想去吧,你别操心了。”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沈钟磬隐隐有抹心疼。
“我想操心也操不动了……想不动喽……” 一边摇头感慨,甄十娘吩咐冬菊,“墨干了就给将大人寄走吧。”回身拉了沈钟磬,“我们继续修花……”一眼瞧见窗台花盆里秃尾巴鸡似山茶花,不由惊呼一声,“天!”转头看向沈钟磬,“沈钟磬!”
这株盆栽是周嫂才送来的,见是新挪栽的,甄十娘就拉了沈钟磬一起修剪,谁知刚拿起剪刀,蒋衡的信就来了,她不过回信的功夫,一株好好的山茶花就变成了秃尾巴鸡!
沈钟磬脸色涨红。
他只是剪子下重了,把右面的长枝剪短了,觉得不好看,又剪左面的,结果左剪右剪就成这样了……对着甄十娘质询的目光,沈钟磬心里很委屈,他一个大男人,种地打仗还行,哪会剪花修草这些磨磨唧唧女人才弄的玩意啊。
可自从知道隔壁的周嫂夫妻是花农,专门种花卖花,她便着了魔,三天两头拽自己鼓捣这些。
“我只是……”语气支支吾吾,他不知怎么解释。
冬菊笑盈盈地推门进来,“周嫂又来送花了。”
“阿忧!”周嫂端了盆兰花走进来,“这可是少见的九子兰,家里一共两株,不是你要,你周大哥都舍不得卖……”声音突然顿住,周嫂大睁着眼睛看着窗台的山茶花,“天啊,这是怎么了!”
沈钟磬脸红到了脖子,他嗖地窜了出去。
“见花枝太长,我就想剪剪,谁知三剪两剪就这样了……”甄十娘讪讪地朝周嫂笑,一面拿着剪刀作势继续剪。
被周嫂一把夺下来,“你快别祸害东西了。”心疼的直咂嘴,“是你要天然的我才没修,这一盆修好了少说也五百文……”声音戛然而止,周嫂下意识地回过头,瞧见沈钟磬早不见了影,这才继续说道,“也就你男人心宽,这若是你周大哥,见这么祸害银子,巴掌早打身上了。”艳羡地看着甄十娘,“你男人对你真好。”
“他做生意,不差这几百文钱……”甄十娘脸色涨红。
“不是银子,他宠你真的没边了。”周嫂手指着外面,“你去打听打听,这十里八村的,哪家的婆娘敢太阳照屁股了还不起来!”她看着甄十娘,“换一个男人,一天打你八遍!”甄十娘喜欢上种花,经常上她那买花,周嫂也起早来送过两次,她还第一次看到像沈钟磬这样宠婆娘的男人,太阳升起老高,婆娘还在屋里睡觉,他不但不打,还禁止大声喧哗吵醒了她。
现在,整个村里都知道,要来找甄十娘,一定要等到日出三竿以后,背后又羡慕又嫉妒,又见沈钟磬年轻英俊花钱大方,村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一见他两眼都发光,就好似饿了几天的大灰狼终于见到了一只肥美的羔羊一般,不是沈钟磬顶了一头白发,又整天冷着一张脸,让人不敢近前。怕是这小院的门槛早被那些人踩平了。
她在梧桐镇时起的也早啊,为省灯油每天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简文简武起早的习惯都是跟她养成的呢,只是,她现在是真的起不来喽……听人夸自己的老公好,甄十娘心里即甜蜜又苦涩,想起端午节要到了,她回了头吩咐冬菊给周嫂包了一大包袁敏特意从西边捎来的大红枣,“……回去包粽子!”
周嫂眼睛立即眯成了一条缝。
端午节赛龙舟,吃粽子,挂艾蒿,戴荷包,挂五彩线。
采杂药,踏百草要在日出之前,一大早,山村中的婆娘们就起来了,三三两两地结伴上山,漫山遍野的吆喝声把小小的村庄闹得开锅稀粥一般热闹。
而偏安于小村东侧甄十娘的清平小院里,却异样的宁静,喜鹊等人走路都蹑手蹑脚的,连跟沈钟磬割艾草回来欢实的又蹦又跳的简武简文一进院门,都把脚尖掂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跟爹爹一起爬上屋顶插艾蒿。
喜鹊又特意用艾叶菖蒲蒜头做成艾人,用菖蒲作成剑悬挂在甄十娘屋里的正堂前和门楣上,据说这些都能驱魔祛鬼。
甄十娘一觉醒来,已经日出三杆,她呆呆地望着自己手腕,脚腕,脖子上的五彩线发怔……
怎么给她也系了这个?
端午节佩香囊带五彩线都是给小孩的啊。
不会是她这段时间太黏沈钟磬,他也把她当成大孩子了吧。
“……孩子们喜欢,给你挂上的。”沈钟磬目光躲闪,“你可不许摘了,要等到第一场雷雨时和文哥武哥他们一起摘。”
系出五丝命可续。
但愿这五彩的长命缕能续了她的命,驱除鬼邪,给她带来一年的好运。
知道甄十娘尊崇医道,素来不信这些,沈钟磬心紧紧地悬着。
孩子给挂的?
那他心虚什么?
沈钟磬和简武一样,一说谎话就不敢看她的眼,瞧见沈钟磬目光躲闪,又见自己衣服都被挂上了辟邪香囊和贴了艾叶的小虎,甄十娘暗暗叹息一声。
这煞星,越来越迷信了。
看着沈钟磬一脸的紧张,甄十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个煞星,这个曾经横亘沙场,杀人如麻生冷不忌的煞星,什么时候起,开始信奉宿命了?
甄十娘万幸。
幸亏,迷信传言人血馒头能治的是肺痨。
若是说能治血痨,他大约一定会逼着她吃下一颗吧?
只想一想,她胸口就一阵厌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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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