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也拄着拐过来,她一下子就认出了丁社工:“阿丽啊,请客人进来,丁社工是大好人来的。”
几个人进了屋里,罗力亚和丁家富先把搬搬抬抬之类的活计做了,之后才在严婆婆的夸赞中坐下寒暄了几句——原来年轻少妇是严婆婆的外孙女,名叫苗若丽,同样住在深水埗社区,时不时的也会回外婆家带严婆婆去医院复诊,只是从没和社工们见过面而已。
“多谢你们,”苗若丽长得很漂亮,有种我见犹怜的美感,笑起来时颊边有一个酒窝,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待人十分的和气:“我经常听外婆说你们这些社工总是到家里来帮忙,外婆一个人住我总是不放心,好彩有你们在。”
“不用客气,”丁家富当了多年社工,最常接受的就是别人的感谢,这种时候也是最有骄傲感的时候:“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严婆婆年纪这么大,是需要有人常常探望的。”
“我们来探有什么出奇,严婆婆最高兴是外孙女来探才是真,”罗力亚哄人的时候,也是相当会说话的,几句话就哄得严婆婆禁不住笑了,他又十分好奇的道:“严婆婆都说你经常来探她,但是……为什么好似没见过你老公的?”
大概罗力亚说了一个不太好的话题,苗若丽的表情一下子有些不可言喻的微妙。
严婆婆帮忙解释:“阿丽的老公是什么经理,好忙的。”
“是基金经理,”苗若丽勉强的笑了笑:“他平时工作比较忙,所以都是我自己来探外婆,不过他有空的时候也会陪我过来的。”
罗力亚“哦”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大家聊了几句,之后陪严婆婆去了医院,送严婆婆回家,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回家的路上,罗力亚跟丁家富兴致勃勃的讨论起了苗若丽的老公。
“我听那些街坊讲,”丁家富说着他了解的情况:“阿丽的老公不单是一个基金经理,还是一个很成功的基金经理,住大屋养条狗,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老人这么冷漠的。”
“这一点我倒不是很奇怪,”罗力亚站在男人的角度实话实说:“苗若丽长得那么靓,她老公只是贪靓有什么出奇。我比较奇怪的是,她老公就住大屋,有什么理由苗若丽就住深水埗?而且苗若丽明知道自己外婆出入不方便,为什么不跟严婆婆住一起?起码有个照应。”
他这么一说,丁家富也开始觉得哪里不对了:“严婆婆说过阿丽同她老公还有个儿子,很可爱的,阿丽看起来不像是对亲生儿子狠心的人,怎么会一个人住深水埗?”
装十三的时候到了,罗力亚十分专业的下了定论:“除非,她在躲人,不得不跟严婆婆还有她儿子分开,她很怕这个人,以致于连带着严婆婆一起住都不敢。”
“你说她老公?”丁家富下意识的问道。
“哎,”罗力亚振振有词:“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还有如果是真的,这种弱势群体,是应该你们正式社工管的,我只是客串社工而已,法律的事才归我管。”
丁家富想了想,还是十分的不放心,如果苗若丽真的怕她老公怕成这个样子,那个所谓的基金经理很可能做的不仅仅是基金经理该做的事:“车你推回去,我去找严婆婆!”
话音未落,丢下小推车和罗力亚,丁社工又跑回了严婆婆的家。
他要好好去确定一下,如果确实有问题,到时需要法律援助,再找law霸也不迟。
眼见着丁家富飞奔而去的背影,罗力亚用袖子给自己毫无汗水的额头擦了擦,喃喃自语。
“总算是有个开头,这个年代啊,扮神棍都这么困难。”
此一去,一可以再次验证梦的真假,二说不定又可以挽救一条无辜的生命,三嘛……
三,他很可能把对他千依百顺的老表得罪个半死不活。
罗力亚在心中暗叹,希望老表这次生气不会太久。
还有就是……
对着小推车发誓,他真没打算享齐人之福。
梦里面那个既对着前妻感动,又恋恋不舍女朋友的人,连他都觉得不靠谱。
他禁不住想着,要是真的是这样,p.y.一定从鄙视他变成鄙视死他,大家老死不相往来,末了还要送他一句有多远滚多远。
莫名开着脑洞的罗力亚摇摇头,齐人之福也不是谁都能享的啊,梦里那谁都成杀人犯了。
也不知道那谁是怎么想的,怎么跟玉树临风的他相差这么远呢。
罗力亚特别不明白的摸着下巴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