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从天香楼回来就窝在自己房里细算罗家家底,武安侯确实不是一般的有钱,说是豪富也不为过,可是,张兰揉揉额头,这些财富罗远鹏也没有瞒她,多是宅院,就是田地,浮财则是那数之不尽的珠宝古玩,几代下来,光皇家的赏赐都摆了满满几间库房,可有什么用呢?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换钱花,而罗远鹏的理财手法也十分保守,就是买田置地,买了铺子来收租,自己似乎不做生意,所以这收入也十分的有限。
看着账目上来来往往的银两也就是维持着侯府上下的开销,说到开销,张兰就更头疼了,真不知道弄这么大的房子养这么多人干嘛用,一月光月钱就是一大笔,算算每月外院送来的银子,她一个当家主母,又没有人跟她争家产,从中揩油的事实在是做不出来,但家无余粮,心里发慌,张兰实在是想做一个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小富婆,既然罗远鹏给不了她,那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了。
因为早就有了做生意的念头,张兰今天出门也没有做自己的翠盖珠缨八宝车,只乘了四人小轿出了府门,一路上的熙攘繁华张兰都从帘中尽收眼底,也将她那股创业的心火熊熊燃起,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能就这样关在内宅之中,成天跟一群女人勾心斗角,防着这个,看着那个,那样的话,活一天与活一年又有什么不同?她决定行动起来,不再在罗府里浪费光阴。
“夫人,肖管事和林妈妈来了,”玉露轻声在外禀报。
“请他们进来吧,”秦妈妈虽然已经接管了在水居的日常事务,但张兰有什么事还是喜欢听听林妈妈的意见,有时候爱八卦,做事积极的人还是有她的用处的,至于肖管事,以前罗远鹏的私产就是由他打理的,应该是她们夫妻最能信赖的人。
“是这么回事,我跟着侯爷回京城时日也不短了,闲着无事,想在京城街上开间点心铺子,肖管事在京城最熟悉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落座奉茶之后,张兰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与其节流不如开源更有效,当然,节流也是必须的,只是时候还没有到。
“夫人想开铺子?”肖山心里暗笑,不是他瞧不起屏风后这位侯夫人,虽然如今见个外男还装模作样用个屏见挡一挡,可谁不知道她当年也是抛头露面在鱼肆里讨生活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看过摸过了,现在做出这副大家夫人的样子,侯夫人,自己女儿都比她当得起,“夫人可是看上了哪个地方的铺面?依小的说,红云大街和润玉坊这两个地界周围全是贵人们的府邸,做什么生意都稳木赚不赔。”
这两个地方昨天张兰已经都去转了,说白了就是商业区和高尚住宅区,自己想做西点生意,铺面若是搁在一般的地方,怕是周围的居民看得起买不起,“我也是这么想,麻烦肖管事去帮着找找铺子。”
在那两个地方找铺子?肖山咧咧嘴,这说的也太轻松了,能在那两个地方开铺子的,背后的主子哪个也不比武安侯府差,“小的这就去问问,只是这才九月不到,怕是不好寻。”
林妈妈迅速看了一眼屏风外的肖山,她和肖山早就暗中结为同盟了,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只要有了新夫人的信任,日后还怕没有油水刮?“夫人,您这开点心铺子的主意好,老奴说句臊脸的话,上次咱们府里宴客的点心,奴婢也厚颜尝了尝,那可是满京城也寻不到的味道,只要您这铺子开了,还怕不客似云来?”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张兰敲敲桌上厚厚的账册,一脸无奈道,“我闲了翻翻账目,发现咱们府上远没有想像的那么宽裕,勋贵之家,难道都是这个样子么?”
“咳,夫人明鉴,”肖山低咳一声,看来这位夫人是忍不住了,“咱们罗家几代侯爷都是戎马一生,哪有心思料理这些家事?不过就是求个温饱罢了,跟人家那些成天借了名头什么生意都做的人家是不能比的,不瞒夫人说,内院还好些,咱们外院,说好听了侯爷如今管着兵部,来求见请示的人不少,年年的冰炭两敬不会少,可咱们才回来,哪里见过这些油水,但是来打秋风的越来越多,为了主子的名声,谁来的不送上个十两八两的?这个积少成多,也不是个小数目。”说到这儿肖山叹了口气,“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咱们府上历来军法治府,红包是断然不敢收的,那些来请见的小官儿们,茶叶都搂走了不少,真真进忒没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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