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罗轻容叹口气,带了妹妹给上首的四位见礼。
“绫锦不作做诗么?我们还在说今天要一睹你的大作呢,”自己要娶罗绫锦,在梁元慎看来,就是件板上的钉钉的事儿,因此说话时神色间流露出格外的熟稔和亲密。
“乱糟糟的哪里来的诗兴,倒不如跟着嘉和姐姐过来透透气,”提起昭纯宫,罗绫锦一脸的不耐烦,径直找了位置坐下,“许久没见明王哥哥了,府上可安排好了?”
“劳表妹动问,有淑妃娘娘照看着,俱是妥当,”梁元忻看了一眼罗绫锦,几年未见,她已经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只是不知道这心思定了没有。
“容妹妹也没有诗兴么?小王听说今天是要比四艺的,”梁元恪笑微微的看着罗轻容,这个丫头只要看到自己,就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让他十分不舒服。
“臣女没有大姐姐的高才,还是不要献丑的好,”罗轻容淡淡回完,便不再做声,甘心当一朵壁花。
罗轻容这答谢也算是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毛病,可这问一答一的态度,还是让细心的梁元忻十分讶异,罗轻容根本不想搭理梁元恪,这就有趣了,这两人年纪相仿,梁元恪更是京城上下的宠儿,若不是与梁元慎年纪差的多,梁元慎也要退出一射之地,可这个罗轻容,怎么就将冷淡公然摆在了脸上?
“你们在聊什么?”罗绫锦饶有兴致的看向梁元忻的陪读,也是他的表哥华舜卿,朝辉殿中四位皇子加上各自的陪读好友,高谈阔论正在兴头上,但她们三个一来,便都安静了下来,毕竟谁也不好意思在几个女儿家面前无状。
“没什么,只是在听良王殿下讲他在辽东时的英雄壮举,”华舜卿嘻嘻一笑,仿佛刚才在听极好笑的趣事,“真真是闻者动容,”说到这儿,他看向坐在罗绫锦身边的罗轻容,刚才似乎表弟梁元忻对这个姑娘颇为关注,“武安侯世守辽东,这些事想来罗二姑娘也听的多了。”
“父亲不太爱讲外面的事,再说了,”罗轻容一脸理所当然,“武将卫国,马革裹尸也是职责所在,并没必要宣诸与口。”
“嗤,”罗轻容话一出口,已经有人偷偷笑了出来,刚才梁元慎讲着,他的几个伴读捧着已经听了众人颇不耐烦,罗轻容这话倒是解气。
“唉,辽东极寒之地,说到底良王这些年也是受了不少苦的,何况不过三年,就立了不少战功,父皇每接到军报,都极为高兴呢~”嘉和公主暗骂罗轻容不会说话,为梁元慎圆场道。至德帝几次嘉奖梁元慎,不论是朝中还是后-宫,良王都是水涨船高,嘉和公主自己估摸着,这太子怕是非他莫属了。
梁元忻眸光一暗,自己到福建三年,父皇从来不是不管不问的,同样是儿子,自己就真的不如那个表面上进内里纨绔的梁元慎?
“穷兵黩武,莽夫所为,”罗轻容闻声看去,原来是梁元恪的姨表弟蒯展白,这人以前她也是常见的,是新一辈中少有的神童,十八岁便探花及第,也是梁元恪的智囊之一。
“展白莫要这么说,父皇让大哥二哥到军中历练,自有他的深意,”梁元恪浅浅一笑,目光从罗轻容身上划过,这个丫头为什么对自己总是冷言冷语,最初他以为她是想用另一种方法引自己注意,两年下来,原来的想法已经被一个事实取代,那就是罗轻容真的很讨厌他,这与正在积蓄力量的梁元恪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哪里有大哥的本事,一去就遇到战事,”梁元忻淡淡一笑,也不由看向罗轻容,当年走时,那个给自己送书的小男孩说的话又被他想了起来,这样的女子,真的不知道辽东的事情?
“唉,也算我倒霉罢了,”梁元慎也后悔自己吹的大了,再招来两个弟弟的忌讳,尤其是那个四弟,听说自己不在,他在父皇面前最说得上话,“也因着辽东这些年被罗侯治理的如铁打一般,又有平将军关照,算是不负皇恩。”
“好了,别说这些了,”罗绫锦小脸一绷,梁元慎回来,立即被皇帝召见,赏赐无数,又因辽东战事立了个不大不小的功劳,怕是立为太子也是指日可待的事,而梁元忻,只是平平安安的回来,毫无建树,皇帝倒是召见了,又因事情忙,直接让先走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孰轻孰重,可她,真的要嫁给梁元慎么?“我们在这儿,还说这些,没一点意思,嘉和姐姐,咱们回去吧~”
发现无法跟梁元忻有单独说话的机会,罗绫锦的心情格外不好,看来要找机会单独到明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