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动颈椎。
看着躺在桌面上等待风干的,在古代,只有张木认得,在现代,恐怕也只有张木认得的手绘塔罗牌“作品”,张木的脸上露出了刚从生死关头走过来的母亲,望着自己睡在襁褓中的婴儿的欣慰笑容。
一阵洋洋得意,心满意足之后,张木又聊以慰藉地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于是,当林煜峰走进书房,看着熟睡中的张木脸颊绯红,眉眼带笑地吐着鼻涕大泡泡,满桌子乱七八糟的纸张时,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想要应付好这个女人,似乎比对付现场上的千军万马还要有难度一些。
“pia~!”
猛然听到一声类似鞭响的动静,张木瞬间惊醒。
“我没有睡觉我没有睡觉我没有睡觉。”
张木慌乱得从睡梦中醒来,潜意识地呼噜呼噜嘴角,双手连忙漫无目的又十分急切地翻找着什么,手忙脚乱地想要极力伪造出自己没有偷懒的假象。
一阵心跳加速过后,张木彻底清醒过来,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正对面的林煜峰,悠闲自在地欣赏着手里的家法,与张木的措手不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林煜峰你真是够了!没事儿吓唬我到底有什么乐趣在。”张木没好气往后一挺,刚刚直起来的身子又瘫软得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是没有什么乐趣,可是在你身上的,也找不到没有其他比这更有乐趣的事情了。”林煜峰好不隐晦地直击张木是个无趣之人。
“找不到就不找,干嘛非要在我身上取乐,恶趣味。”张木白了林煜峰一眼。
“你家官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身为娘子,你不是应该开心吗?”林煜峰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别有深意地“调笑”着张木。
而林煜峰越是骄傲,在张木看来,就越是想把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谁告诉你女子生来就是为了博大官人你一笑啊?我可提前告诉你,我跟那种中规中矩的古典女子可不一样。”
林煜峰无所谓地抬起眼眸,故作深沉地应道:“嗯……确实是不一样。”
知道林煜峰口中的不一样和自己所强调的不一样根本不是一回事儿,这货分明又在借机嘲讽自己,张木也叫嚣着维护着自己的“主权和领土完整”。
“我虽然不会出去鬼混,给你乱戴什么颜色的帽子,也断断不会为了你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而牵动我自己的生活。”
林煜峰剑眉轻挑,语气中似有笑意:“哦?”
“哦什么哦?”看着林煜峰满怀自信地不相信张木所言,公然挑衅的样子,张木没好气地反问道。
林煜峰侧过脸,把家法放到了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所言所语,日后若是有任何不符的地方,后果,就你自己负责。”
“当然我自己负责,要是我日后有什么不符的地方,我索性就一抹脖子吊死在你家门口,不劳烦你动手。”张木愈发张扬地宣扬着自己的骨气。
“对于你是抹脖子死,还是三尺白绫吊死,我都毫无兴趣。只是你会不会死之前心不甘情不愿,还要拉着垫背的?”林煜峰半挑衅地问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是随便迁怒于别人的心理变态,请林大少爷尽管放心,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张木生气地瞪着眼前的“小人”。
“君子?”林煜峰冷笑一声,“君子恐怕不会对于一点点小事就怀恨在心,还宣于纸上吧?”
听着林煜峰的话,张木傻傻地眨巴眨巴两下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宣于纸上?”
林煜峰抬起眼睛瞟了一眼张木,不紧不慢地说道:“回府之后便听说,你被容姑姑放在书房里读女德,我一猜便知没有人看管,你必在偷懒。只不过……”
林煜峰顿了顿,随手拿起桌子上张木画的塔罗牌,拧着眉头继续说道:“没想到你会涂了这满桌子的鬼画符。我且不与你追讨洛阳纸贵,你费了我林家如此之多的笔墨,该合多少交子。只是容姑姑怎么说也是一介老仆,你即使对她做事心有不满,也不用画这些个东西去对付她吧?”
林煜峰说着顽皮地把手里的“鬼画符”往自己的脑门正中间一糊,往前伸直了手臂,好像自己就是个等待收服的僵尸:“她是人,又不是妖怪,你的鬼画符,能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