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亲扣上了帽子,站起身来要跟林夫人辩驳,只不想教她误会了自己的娘亲。
“娘……”此时的林念岭刚刚苏醒,听见自己母亲盛怒的声音,便本能地唤了一句。
还在对峙中的二人闻的林念岭的声音,便都将视线投入了林念岭处。
“岭儿,我的好岭儿,你可有事?”林夫人蹲下身子,抱着林念岭,关切地问道。
“娘,我只是吃了些水,呛的难受,休息些便好了,无事。”林念岭有气无力地回应着林夫人,言辞之间不乏要停顿出来,清咳几声。
“这好端端的,你怎的就会落水,快跟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怕,有娘在,谁都不能欺负你。”林夫人仔细地瞧着林念岭的身上,生怕还有哪里伤到了,自己未曾发现。
“有人推我……”林念岭如实对林夫人答道。
林念岭话音刚落,林夫人那怒气便直指林煜峰。还未开口,林煜峰便感觉到了对方危险的气息,对于林夫人简直不可理喻的言辞颇为不解。
“你可曾听见岭儿所说?如今还有何可狡辩的吗?”林夫人似乎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对着林煜峰逼问道。
“二弟落水之时,我正在湖中,却要怎的推他?”林煜峰严声为自己辩解道。
林夫人冷笑一声:“你红口白牙,随你说什么,这湖边当时唯有你与岭儿两个人,要不是你,还会有谁?还是你打算在这青天白日的,用鬼神之说来蒙我吗?!”
“二弟落水,我亦心焦如焚,但此事真不是我所为,若有半句讲话,便叫天打雷劈。我当时所在之处,二弟是看到的,可为我佐证!”林煜峰拍着自己的胸脯言道。
自己的亲生儿子落水,性命堪忧,林夫人焦急之中心情暴躁,对自己言语粗声粗气,林煜峰都可不计较,但怎的偏要诬陷自己害了二弟?!即便是林夫人给急糊涂了,自己也要与她分辨个清楚。否则听她方才的言辞,倒是要牵累到自己的娘亲了。
自己带着二弟来于此处,本是想独自与二弟玩耍,不愿听得那些下人只会叫人束手束脚的唠唠叨叨,却不想会发生这种意外,当时切实并无他人在场,若不是二弟在岸边看的仔细,自己当真是要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林煜峰把自己清白的唯一希望托付于林念岭。
听着自己娘亲的言辞,又看见了林煜峰看自己的眼神,林念岭自当要为林煜峰说话。
“娘——”
可是林念岭刚一开口,还未言讲些什么,便被林夫人失魂落魄地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岭儿别怕,他虽年长与你,但有娘在,断断由不得他胡作非为,欺负于你!”林夫人前半句还是对林念岭的关切,而后半句则是对林煜峰恶语相向。
然而真正让林念岭住口的,却不是林夫人这几句不痛不痒,莫名其妙的话,而是林夫人把林念岭往自己的怀里揽送之时,用自己宽大的袖口做掩盖,用力地掐了林念岭一把。
林念岭天资聪颖,自然顷刻便明白了林夫人的意思。只是林念岭不免震惊,娘亲何故为此。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之命大于天,即便不清楚自己娘亲端何这般,但林念岭也不敢违拗,即便知道,这或许会拖累到自己的大哥……
林夫人见得林念岭到底是与自己一心,于是底气更盛,对林煜峰威吓道:“你非要强词夺理,我也不罚你,免得教人说我欺负于你。究竟是不是你所为,究竟你当不当受罚,我们便去请老爷断断看。”
此时的林煜峰已不似方才那般,只管雄赳赳地辩驳,他只当是清者自清,任林夫人怎的要歪曲事实,自己都不曾怕过半分。然而现在,林煜峰却闭上了嘴巴,只怔怔地站在原地,蹙着眉毛看着根本不敢看向自己的林念岭,眼神复杂,不言不语。
林念岭初醒之时,便言道有人推他。自己的二弟不会撒谎,他既这样说了,那便是有人推他。
自己当时在水里,下人们没有自己的吩咐,连靠近都不敢,更何况是做出此等大逆不道,迫害幼主之事。如若真有此人,林府断断容不下他。
再言之,林府是出了名的对下人宽待,他们因何要迫害二弟,陷害自己,缘由是大大的不通。
比起这些畏首畏尾,平时谨守规矩的下人,有一人,似乎更有可能。
方才大娘直指推二弟落水,乃自己居心叵测,而不曾想是有人蓄意陷害,放佛早就知晓一般,而再看林念岭此刻的态度,林煜峰大概明白了什么。不再言语,只是紧紧地攥了攥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