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野狼的嚎叫。
车子就这样子在黑暗里渐行渐远,最终停下来。
芬琪尔头上蒙着黑布被人从车子内粗暴的拉出来,厚重铁门打开的声音传开,喷面而来的是铁锈和机油的味道,然后剧烈的犬吠便在不远处响起来,似乎是有人在庭院中喂了狼狗。
一路跌跌撞撞,芬琪尔被人粗暴的拎着,几乎半拖着,走进了大厅。她感受到腰间有个冰冷的筒形硬物时时刻刻在戳着皮肤,然后便被人一脚踹在屁股上,扑倒在地,在水泥地上翻滚着滑开一段距离。
芬琪尔挣扎着拿下头罩,只一抬头,便看到破旧的厂房里,一个穿着西装的威严男子四平八稳的坐在巨大的太师椅上,他的脸色冰冷又布满刀斧和岁月的痕迹,在他身后,十数名戴着墨镜的冷峻男人们背着手,陈列成两排肃穆而安静。
芬琪尔被人踹的刚刚好到得那人脚边,脑袋几乎与男儿脚踝平齐。她仰头看了一下,那人便抬起脚一下将芬琪尔的脑袋重重踩下去,砸在地上:
“自我介绍一下,芬琪尔·纳吉姐。鄙人野狼现任老大史蒂夫或者你也可以叫我食尸鬼,当然这并不重要。
我手下脾气不好,这一路上让纳吉姐受委屈了,实在抱歉。
但今日请纳吉姐过来,实际上是有事情需要向纳吉姐处理的……
或者你是否还记得一个叫刘强的人?哦,对了,我是他老大……”
……
……
时间退回到九十分钟之前。
格里菲斯开着车几乎已经驶出了皇后镇,他开着广播,听着一些路况新闻,全都一些哪里哪里交通管制,哪里哪里限行堵车的消息。
但时间旋转,距离飞机起飞的时间渐近,广播里便传出了皇后镇机场延飞的消息。
这时间,格里菲斯其实已经驶离了皇后镇两三百公里,他由于顺着山势一路下行,倒是不并没有受到浓雾困扰,只是稀稀薄薄有些许雾气。
听到交通广播中皇后镇大雾缭绕、航班延飞,格里菲斯当时便有些感叹霉运当头,然后一掉头,便驾车驶回了皇后镇。
事实上,以格里菲斯的丰厚经验,不难想象到航班延飞后,孤立无援的芬琪尔很可能会做傻事,所以他便先拨通了花爷的电话,准备让这位尚且逗留在皇后镇的大爷在格里菲斯到来的空窗期先帮忙照拂照拂目标人物。
但电话才拨通,电话那头便迫不及待的传来了花爷的叫喊‘密斯珍宝贝儿,你去哪里,快帮我解开手铐……喂,我叫你快给我拿开这该死的皮鞭、蜡烛……’
格里菲斯满脸黑线的扣断电话,他早有觉悟的知道自己的从前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反派,几乎人人得而诛之。
但他却从不晓得自己从前竟然有那种爱好……呵!皮鞭蜡烛……
轿车开着远光车灯在雪夜里奔跑轰鸣,格里菲斯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重新回到皇后镇的机场,然后在机场中果然失去了芬琪尔的影踪。
格里菲斯扶着额头神情略显无奈,他对于别人的生死漠不关心,这种冷漠或许是早就他提前离开的原因,又或者是觉得大局已经无需多在此地耽搁时间了。
但无论如何,意外出现了,芬琪尔被人重新抓走了。
以格里菲斯的惫懒性格,事情到的这里出现了转折,他或者便会直接放弃任务、放弃因果。芬琪尔母亲所付出的代价虽然诱人,但灵魂侍弄者维克多亦不是好相与的,他虽然贪婪黑暗,但死要钱也不是他的性格。
不过格里菲斯重生之后,在吉家感受了所谓人类之间的亲情、友爱,或者是在这氛围里浸淫的时间太久又或者是不愿意从这种过家家的泡沫中醒过来,格里菲斯想着夕阳下那个单纯的女子叫住自己,一脸娇憨的为他付霸王餐的样子,不知不觉之间,也感觉颇为有趣。
“尽人事听天命,恩,我果然有想法……”
大妖捏着下巴,自言自语着,听他的口气,倒是终于决定要将任务完成下去了。
“一碗打卤面换一条命,怎么想都应该够还人情了。”
这个时间里,格里菲斯其实还并不确定芬琪尔已经遭遇不测或者落入了坏人之手云云。
他活过无数岁月,做事从来有条不紊,所以便从以逆向思维重新锁定起芬琪尔的方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