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的。
一回头,见到自家儿子还没皮没脸的站在那里,楚昂没好气的道:“知道了!”
楚博这才笑呵呵的走了。
上面这些大人总把他们当做小孩子,殊不知他们的婚姻之事也与家族紧密相连。楚博自己是庶出,生母还是个异域女子,虽然平日里多有冷艳,可到了婚姻之事上反而清净。不用去考虑那些大族女子,娶个小门小户的,反而乐得自在。
好兄弟唐愈的身份摆在那里,娶个翁主也是门当户对,只是这位永安王女……
楚博微微摇头。对于大族女子厉不厉害的评判楚博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而事实也证明了这套标准非常灵验——彪悍如当朝长公主都搞不定的人,那必须是要绕着走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五丰山山脚下,有一座竹屋,屋前的酒旗迎风猎猎作响。略走近一些,一股烤肉的香味弥漫开来。
火堆上架着一只烤鸡,外皮已烤的金黄酥脆,撒了一把盐,刷了一道酱料,缓缓翻了身,又刷了一道酱料……
陈福手上动作颇为娴熟。
油低落在柴堆里噼啪作响,陈福拿出匕首,将那烤鸡片好,放在案几上的瓷碟中,送到了霍明明面前。
“小主子,您这几天吃的也太少了,今儿这烧鸡不错,您多用点。”
霍明明点点头,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手边的地图上。
陈福看她这模样不由叹了口气,不愧都是姓霍的,老侯爷在军中也是这般,哪怕不吃不喝也要先把地图印在脑海中。
“宋豹子他们执意要去,我们也没办法,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陈福道,“是他们的心大了,不在满足于这小小的五丰山。小主子,咱们也要趁这个机会走了。”
霍明明这才抬起头,过了半响,才说道:“和我有关系。”是她将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
可她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猪得不能在猪的猪队友!
“宋豹子那不叫哥们义气,那是去找死。”
霍明明将嘴里的鸡肉用力嚼碎。万县那是真宗的流寇,竟然将赴任的县令给抢了,引来了县大营的士卒,结果宋豹子竟然要去给他哥儿们壮威!
“事情已经涉及到了朝廷。”陈福现在都恨不得将霍明明一棍子敲晕抗回博陵了,“您在不抽身就来不及了!”
“我……”霍明明目光复杂,她的确是舍不得。五丰山里的那些人,不少都是无田的农户被逼上山,她看着他们,就仿佛回到了在吴国的那些时光。
同样的共患难,可走到最后才发现,她霍明明始终是个旁观者,那些人的生与死都与她毫无关系,前一刻,那个吴国人分了一半馒头给她;下一刻她就为了去找聂冬,而将这些人全部抛下……
“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找到聂冬……”霍明明垂下头,心中默念,“为了这个目的我要活下去,可是如果只是活着,那我霍明明又是什么呢。”
如果一个人的理智能够永远操纵感情,是不是就会痛苦与纠结了?
霍明明看向远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些从这里离开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朝廷关于流寇的邸报很快传到了池安,聂冬看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是霍文钟哪里递来的一封家书让他来了精神。
“各郡流寇横行,这家书也是抵万金了。”聂冬一边笑着,一边将信拆开,正随意的看了一眼,原本笑着的脸顿时僵住了。
“明明她不在博陵?!!”
霍文钟被吓了一跳,他爹这声音听着都不对劲了。秦苍更是眼疾手快的冲到了聂冬身后,将他稳稳扶住。聂冬感到眼前一阵阵的晕眩,他做了万全的安排,还让陈福这样的老练的人跟在霍明明身上,怎么还是出了问题?!!
不……
他媳妇儿不是那种一个兴起就要去“体验古代生活”的小白啊!她的离开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可信上却没有写明。
王家丞在信上写到霍明明在半路上就走了,陈福与她在一起。半月前,陈福传来了一封信,上书霍明明要前往池安,二人当时正在李县,此后便再无音讯。
“李县,李县?!!”聂冬急的原地打转,“李县在何方?”
霍文钟见到他爹这幅模样也不由担心起来,支支吾吾半响。
“说啊!!”聂冬吼道。
霍文钟不安道:“李县与万县相邻,此刻正在闹流寇。圣上已着郡大营前去剿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