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发生的所有的事,秦玉暖已然有些劳累了,伏在冷长熙的膝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冷长熙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啄了轻轻的一记吻,继而将她打横放平盖上了褥子,与她一同和衣而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秦玉暖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起来时,冷长熙已经不见了,外头的听雪和满儿听到秦玉暖起床的声音,便是立刻端了热水和洗脸的胰子进来。
“外头什么事情这么吵?”秦玉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听着不像是府里的动静,宁王府向来清净,很少有这样的热闹。
满儿和听雪相视了一眼,谁都不说话。
秦玉暖瞅了这两个小丫鬟一眼,手指间捏着汤匙舀着杏仁羹的动作依旧是那么悠然,只将眼神挪向了一直未说话的喜儿:“喜儿,你说。”
喜儿平日虽然开朗胆大,可今日却显得格外的谨慎,她诺诺地点点头道:“三少奶奶,外头,外头那是晋和公主出嫁呢。”
“晋和公主?出嫁?”秦玉暖很是诧异,她从未听说大齐有这样一位公主,更没听说大齐最近有什么较大的婚事。
“是啊”喜儿继续道“四姑娘死后,皇上本来是有意向将昭静郡主送去西夏和亲的,结果又不了了之,如今昭静郡主被软禁在靖公主府里,等同于是被废名了,而这位晋和公主,听说也是临时册封的,为的,就只是给西夏一个交代。”
临时册封公主,临时推上huā轿,在大齐,这个男尊女卑如此严苛的朝代,女人的确只是用来交易的商品一般,同时男人们还会给你灌输这样的思想,你能被利用,起码还说明你有价值。
“是哪家的姑娘?”秦玉暖详细问道。
“是上官府的上官姑娘,上官仪。”
秦玉暖心头略惊:“怎么会是她?如今西夏和大齐局势未定,去了也是前途莫测,上官渊和上官老先生难道不能够阻止吗?”
一个是大齐左相,一个是大齐学术界的泰斗,连家族中一个弱女子都无法护得周全,这是多么的讽刺。
“可若是她自己自愿的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黄鹂般阴柔婉转声音,男人们听了会喜欢,可是这等妖媚的声音在秦玉暖耳朵里,只是一种让人难以下咽的恶心。
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段挑事过多,被宁王勒令在房里思过的唐姨娘。
面对从不主动踏足秦玉暖这个院子的唐姨娘,秦玉暖自然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两人之间的瓜葛实在是太多了。
“喜儿,满儿,去看看门房里那些丫鬟都不做事了吗?”秦玉暖看都没看唐氏一眼“如今真是愈发惫懒了,什么人都往院子里放。”
唐姨娘的脸色一僵,看着秦玉暖实际上是将丫鬟打发了下去,脸色又立刻谄媚起来:“我就是说,三少奶奶不会这么小气,将一个忠心耿耿来报信的人拒之门外的。”
秦玉暖斜了唐姨娘一眼,自从宁王妃死后,这个唐氏似乎瞅准了秦玉暖这儿是个会生财涨运的地儿,一日日的跑得愈发勤快了。
“忠心耿耿?”秦玉暖悠然地挽了挽袖口,移步到了绣架旁,素手牵针引线,只当唐姨娘是空气“我从来都没看出,唐姨娘您对我还有忠心可言。”
“那是如今”唐姨娘眼巴巴地靠前“我今个,当真是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三少奶奶你。”
“若是说上官仪被册封晋和公主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唐氏继而笑道:“可是三少奶奶必定不知道,这上官姑娘为何会主动请求前往西夏和亲。”
秦玉暖看着唐姨娘,不说话。
“哼,我只听说啊,近日新被挑选陪侍在上官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其实是从宫里头出来的,而那丫鬟在宫里头做事的时候,和三皇子司马锐身边那个叫杜生的太监,是对食。”
秦玉暖眼眸微挑,居然又和司马锐有关,此事还未揭过,唐氏更是故作神秘的低声在秦玉暖耳边道:“还有一事,自孙姐姐死后,孙家在京中便是缺少了一个有力的臂膀,我听着府里头那些老嬷嬷说,孙家似乎有意向再在族里找一个懂事出色的嫡女嫁过来,如今,请求皇上赐婚的折子都已经递上去了,就等着皇上批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