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悸动的感觉,甚至——还会觉得难受。
没有了爱情的冲击,还是有些三观底线的温仪终于想起了这人可是她家世仇,她如今对他心如止水,那晚又没有礼成,她想……
“怎么,这是害羞了?”夏雪宜看到别扭的小姑娘,心中又松快了起来,不由地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温仪……身上起了各种鸡皮疙瘩。
她再也难以忍耐,一把推开了夏雪宜:“夏郎,我发现我们不适合,你走吧。”如此她也算是对得起记忆中的深情厚谊了。
听到如此冷淡的话语,夏雪宜半点都不信,他的小姑娘对他不可能会这么绝情的,肯定是……肯定是为了温家为了他,小姑娘决定牺牲自己的感情。
这怎么可以!温仪在整件事里是最无辜的,他立刻快步上前,双手放着温仪的肩膀,不顾她的挣扎,温柔坚定道:“仪儿,你不用这样牺牲自己的。那晚的事情,我保证——真的只有那么一回。”说着他左手做发誓状。
“……”
“仪儿,我们离开这里吧,到一个没有石梁温家的地方。你相信我,我肯定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边说还边用温柔无边的眼神看着她。
若是从前,温仪早就不知道自己骨头几两重,满眼感动地点头了。但是如今,呵呵!温仪用力挣脱夏雪宜的钳制,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对着自己的喉咙,道:“不用了,请你离开,不然!”簪子往颈部又近了一分。
夏雪宜最怕温仪寻短见了,在他看来女子就该如小姑娘一样坚贞,可惜他历经风风雨雨却只见过温仪一个,如今自然宝贝非常,一看簪子都要戳到嗓子眼了,立刻后退,劝诫着:“仪儿,放下簪子,我知道你放不下温家,这话我再也不说了,快放下!”
“你走!”
两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爱”的人退步,夏雪宜一提气就上了房顶,看着温仪好歹放下了簪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半响却更加惆怅了。
他该怎么说服小姑娘呢?
隐在暗中的何红药轻嗤一笑,你对温仪的爱情就坚贞不屈、高人一等,她何红药的爱情就合该被你践踏利用抛之脑后了!
如此几次,夏雪宜每每前去找温仪都被赶出来,他是什么法子都用了,没道理小姑娘这么不讲情面——肯定是那个女人动了手脚。
如今小姑娘看他的眼神再没从前的炽热,面对他的时候也是害怕多过激动,这很不寻常。本来他以为这是温仪做出来骗骗他的,但……太真了。善良可爱如温仪,是做不到这般完美。
他曾听闻西域有种秘药,于常人并无太大的作用,但若是给陷入情爱的男女用了,那便是恩爱全无、感情全消了。但这秘药不是已经失传了吗?那个女人……该死!
就在夏雪宜满江湖找阿精的时候,何红药出现在了夏雪宜面前——以最美好的姿态!
当然,夏雪宜是不屑一顾,他若是看重皮相,早就和江湖第一美女成亲了。他的爱情观很坚贞,既然爱了温仪就不会对其他的女人东西,况且——凭何红药这样放荡的女人也配得上他!以为将那副鸡皮鹤颜治好了他就会回头,别开玩笑了!
他不欲与何红药多做纠缠,所以提步就走,现在他暂时还没有时间去收拾她,不过想到那夜那个女人带着何红药离开……夏雪宜又转了回来,开口难得带了一分温柔:“红药,那晚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她现在在哪里?”
这副脸面加上这声“红药”,何红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想以前她究竟是怎么喜欢上这个男人的,这**恶心!不过想到这些日子夏雪宜四处碰壁,何红药难得压抑了心下的恶心,道:“你是想问‘温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
眼神,直刺夏雪宜心底。
什么时候,何红药对他有了这样冷酷的眼神!即便是那晚他当着她背叛对温仪精心呵护,这女人眼中也是爱恋夹杂着仇恨!如今倒是什么都没有了。不过听到何红药的话,夏雪宜脸上的温柔终于裂了,他冷斥道:“是你!”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爱恨故,无爱亦无怖,这个道理如今何红药终于懂了。这是她将爱情典当后第一次直面夏雪宜,感觉相当好。
没有记忆中那种缠绵悱恻之感,却也没有那种揪心得仿佛心要炸裂的疼痛,其实……爱情这东西,没有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不是我,是温仪自己做的交易。不过看在你这么痴心的份上,若是你吞下这枚蛊虫,我就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