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咬一口解解馋?”她半玩笑半逗趣地神情,没料到素勒在气头上,抓起她的手就往口里送。
“喂!”桑枝吓了一大跳,慌忙要挣脱,可又不敢大力怕误伤了素勒,“啊——”然而就是这一犹豫的功夫,素勒已经贝齿咬住桑枝手背,还用上了力。
桑枝先是猛一吃痛,接着就觉察到手背上素勒唇齿的温度,那温软的唇,湿热的气……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怎么回事,她心里都跟着猛一颤。便忍了下来,任由素勒咬,也不出声。
素勒原是真咬,不过也是被气的。这会儿觉察到血腥味,赶忙松口,定睛一看,桑枝手背上被她要出两排整齐的牙印,泛着淤紫。素勒一下急了,“哎呀!”
“疼吗?”她可怜兮兮地抬头,倒好像被咬的是自己似的。
桑枝郑重点头,“很疼。”
素勒眼神软下来,“我不是故意的……”她小声说,“都怪你!”目光流连在桑枝手背上,指尖轻轻抚过,很心疼的模样,“疼倒是躲啊。”
桑枝看得心里满是欢喜,恨不得让她多咬几下。但又不忍心见她如此小心翼翼,便道,“那今晚好好吃饭,好吗?也不枉我疼一场。”
素勒一顿,不满的咬唇,“嗯。”随即又看一眼桑枝笑吟吟的眸子,忽然说,“我明白了!你这是苦肉计!”
“什么?”桑枝不解。
“你就是故意不躲,好让我愧疚,然后就能让我不吃肉!”素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不就是跟姜小白中箭一样吗?虽然冒了险,但让敌人掉以轻心,所以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桑枝目瞪口呆,“例子用得好像不是很恰当啊……”喃喃着,桑枝哭笑不得,而且重点是,谁想到用苦肉计了!这皇后娘娘倒是会学以致用,只是用得太不是地方了。
然而素勒志得意满,好像识破了桑枝的计谋是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她一脸遮不住的得意,让桑枝软了心肠,顺着她道,“那这个苦肉计看来是没用用了。”还特地走出失落模样来。
素勒面上露出不忍来,气不平地哼哼两声,“本宫可不是上当,是……是可怜你。”她眼光扫过桑枝的手背,“本宫可不喜欢生吃,倒胃口。”
桑枝扭头,强压着没敢笑出声来。
素勒见状,直接倒在床上,咕哝一句,“活该!”也不知道是说桑枝还是说她自己。
这会儿桑枝可不会招惹她,遂出去找蔡婉芸。刚走到外面,就听小宫女跟蔡婉芸说,“听说董鄂大将军死啦!”
桑枝脚步一顿,董鄂大将军?
蔡婉芸听见她的脚步声,迟疑了下走过来道,“皇贵妃的兄长战死了。”
“战死?”桑枝奇道,“最近并无战事啊?”
蔡婉芸低了低声音,“听说是在从边关回京的路上病逝的……”她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董鄂妃没了皇子,如今连大将军也没了,以后这宫里的天会怎么变,可就不好说了。”
桑枝太阳穴猛地一跳——董鄂妃先丧子,又失兄,接二连三的打击,难道只是巧合吗?她问蔡婉芸道,“皇贵妃怎么样了?”
“昏过去了。”蔡婉芸哼一声,“皇上也才过去。”
桑枝顿了顿,“晚膳你们好好伺候着,不要让皇后吃荤。”没等蔡婉芸应下,她急匆匆地朝承乾宫而去。
蔡婉芸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进到内殿给皇后请安,准备布膳。皇后问,“桑枝呢?”
“回娘娘的话,”遂把承乾宫的事情说了边,又道,“桑枝本就是承乾宫的人,如今那里出事,她急急赶过去本是应当。”
皇后神色一顿,看着蔡婉芸等人把饭菜送上来,却忽然冷声道,“全都换下,本宫要吃肉。”
“这……”蔡婉芸为难的说,“娘娘,桑枝姑娘临走时还说——”
“谁让她不在!”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皇后扫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平声道,“她是承乾宫的人。”
不轻不重似乎没什么情绪的话,却让蔡婉芸惊出一身冷汗。这些日子见皇后对桑枝的顺从,便让蔡婉芸也不由得对桑枝心生恭敬,几乎要以为桑枝是皇后派到承乾宫去的了。而今看皇后娘娘现在面色淡淡的好像并无两样,但蔡婉芸总觉得皇后娘娘好像在生气……很生气!
她不敢耽搁,赶紧着人换晚膳。然而意外的是,晚膳布满了各色荤菜,皇后也并没有多吃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