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今天之前,桑枝一定会焦急的去找回来。可在经历了昨晚温泉事件后,现在桑枝对失去安魂符只是愣了愣,苦笑道,“还真是应景。我想走的时候,你就丢了。丢就丢罢,能让我离开这里最好。”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默默想,又怎样呢?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说出个大天去,也不过就是失恋而已,不,根本谈不上恋,只是一厢情愿的奢望落了空而已。但是,那又怎样呢?从一开始她不就知道自己所求是个空想吗?如今不过是彻底打碎了那最后一丝不肯熄灭的妄想而已。
不管感情怎样颠簸,日子总归还是要过下去的,毕竟不能那么怂包的去死。她早已经不是为爱情要死要活的年纪了,而且爱情并非只有得到这一种方式,不是吗?
她洗漱完毕,狠狠灌了自己一大碗茶水,仿佛吞下了所有不合时宜的心绪。桑枝面无异色地去找皇后,一如往常。
皇后娘娘早已起身,毕竟身边多躺了个皇帝,皇后怎么可能睡得安稳。而且皇上要早朝,素勒便更不敢懈怠。所以桑枝过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经在衣冠齐整地翻书品茗。
“素勒。”桑枝面上带着微笑,一如往常地朝她走过去,好像昨晚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似的。
素勒眼皮一跳,抬头看向她时竟有几分不知所措。
“你今日起得早,”桑枝走到她身边,淡笑道,“事情可还顺利?”
素勒捏紧手中书页,勉强笑道,“嗯。”
桑枝扫一眼她的手,眸子暗了暗,却只是一闪即过,再抬眼已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就好。”顿了顿,“昨晚——”
“桑枝!”素勒显然对“昨晚”这两个字极为敏感,犹如惊弓之鸟,生怕桑枝提起,她道,“桑枝……本宫确实很……欣赏你,你是本宫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敢真心相待的朋友,可是——”
“可是什么?”见她说不出接下来的话,桑枝不顾心上被她一字一句砸下的冰雹,笑道,“你想说什么?”
素勒皱眉,难以启齿,“不要做傻事。”
“你在想什么?”桑枝望着她的眼睛,看素勒眸中满是愁绪和挣扎,桑枝移开目光轻声道,“看来昨晚吓到你了。”
一句毕,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桑枝才道,“可是,那并没有什么啊。”她故作无所谓地说,“想来是风俗不同,在我的故乡,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亲密是寻常事。唉,”她长长叹气,做出无奈的样子来,“我只是想让你适应罢了,忘记考虑你的接受程度,看来是吓到你了。”
素勒惊讶地睁大眼睛,“……你的家乡?”可实际上她和董鄂妃一样,对桑枝知根知底。桑枝这么异常,祖宗十八代都已经被东西两宫翻了个底朝天,然而她们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因而桑枝用的这个借口,实在太蹩脚了。
桑枝转过头去,轻声道,“是你那时太动人,便连我一个女人都忍不住放肆。惊吓到你,实在……抱歉。”这才望向素勒,“对不起。”
又是一阵难言的静默。
素勒抬眼望进桑枝眸子里,耳中听她这番话,心里终于松口气。只是那一丝丝难以理解的失落冒出头,让素勒心烦意乱,皱眉道,“你到底是太放肆了些。”
桑枝沉默一会儿,唇角勾起若有若无自嘲的笑来,“是,奴婢知错。”
刚刚桑枝说了那么多话,素勒除了紧张以为别无其他情绪,可桑枝淡淡的“奴婢”二字出口,却让素勒心上一抽,竟莫名一阵心疼。于是也顾不得烦躁的情绪了,只认真道,“桑枝,你不是奴婢,你是我的朋友。”
桑枝怔一下,眼中掠过一层薄雾,掩饰住哽咽低声道,“好,”她望着素勒,“谢谢你,素勒。”
素勒拉住她的手,“我们还会和从前一样。”
桑枝低头,任由她握着,低声应了下。
到底还是有什么不同了。素勒望着第一次避开她的眼睛低下头去的桑枝,心里又是一紧,终于放下伪装,用力握住桑枝的手低声道,“桑枝……我不想失去你……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素勒声音压得很低,又带着几分哀求,桑枝听得泛起一阵心疼,忍了又忍,偷偷眨去眼中雾气,抬头吐出一口气,对素勒露出笑容来,“本来就是这样啊,你的小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她亲昵地捏住素勒鼻尖,一如往常的模样。然而心里已然灰蒙蒙一片,没有半点光明。她想,不然还能怎样呢?本来……这就该是最好的结局。
素勒才真真松口气,被这样一问,反倒有些脸红,“还不都是你昨天——”她戛然而止,“不说这个,我有别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桑枝温婉的笑,心里却一阵紧张,只希望皇后千万不要跟她说侍寝的事情。可皇后偏偏不如她所愿,显得有些兴奋地对桑枝说,“是昨晚侍寝——”
桑枝心里一突,猛地握紧双拳,不受控制地绷紧了神经。只听素勒欣喜道,“我昨晚没有侍寝!”
“很好。”刚说完,桑枝就睁大了眼睛,“什么?”她原是强撑着自己肯定素勒,无论素勒说什么,所以那两个字脱口而出,谁知道素勒说的竟然是没有侍寝!桑枝心里就跟过山车似的,“为什么?你拒绝了他?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别急别急,”素勒安抚下她,“我跟皇上说我在斋戒,要清修九九八十一天。”皇后眨眼笑笑,“真是跟你待一起久了,要不是你上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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