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富贵气极,咬牙切齿道:“一亩地十两,五亩共五十两。”
“里正,你记错了吧?这里的地不是一亩才二两银子吗?”孟茯苓脸色渐冷。
“难道你不懂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言下之意,现在涨价了。
“据我所知,若要涨地价都要经过县令批准。”孟茯苓冷声道。
她以为有了买地文书,章富贵就不敢生事,没想到他还想刁难她。
“这个你放心,县令已经批准了。”章富贵早猜到孟茯苓会有此一说,料想她肯定拿不出五十银子,也不敢找县令证实。
孟茯苓暗骂了一句无耻,正要开口,葫芦突然对她摊开手掌,面无表情道:“十两!”
什么?孟茯苓不解,事情还没谈妥,他要银子做什么?
“拿十两银子给我!”葫芦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孟茯苓想了想,还是取了十两银子给他。
但见葫芦收起桌上的地契后,就把银子塞到章富贵手里。
“我还没、啊——”章富贵错愕,未完的话化成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孟茯苓有些傻眼了,葫芦竟提着章富贵的衣领,直接把他扔出门外。
章富贵摔了个狗啃泥,痛嚎了许久,才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孟茯苓,你居然敢纵容他扔我?”
他自然是知道孟茯苓家里多了一个男人,本想把她买地的事处理好,再来借此事教训她一顿,结果还没提,就被扔出来。
“你哪只耳朵听到是我指使他的?别以为你是里正,就可以胡说八道!”孟茯苓依旧冷着脸,其实心里笑得不行。
“你、你敢狡辩?信不信就凭你窝藏野男人这点,我就可以把你赶出村子?”章富贵一身老骨头都似要散架般,因记恨自己被扔,顾不得追究买地的事了。
“里正,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薛氏见章富贵的表情像要吃人一样,害怕真的会把他们赶出村子,就着急道。
葫芦并没反驳,孟茯苓却有些恼薛氏,虽说古人注重名节,和一个男的没名没份住在一起,的确会惹人闲话。可她现在的名声已经够狼藉了,真没必要因此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搭上。
“胡扯,成亲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章富贵压根就不信。
这时,住在附近的村民听到动静赶过来了,纷纷附和他的话。
这几日孟茯苓窝藏野男人的事在村里传遍了,个个都好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这个男人的。
“村民嫁娶不归里正管,我成亲自然没必要经过你同意,也没人规定要弄得人尽皆知才作数。”总之一句话,她就是低调成亲,章富贵也管不着。
“她名声这么臭,成亲自然得低调点了。”有村民觉得孟茯苓的话在理,以她的情况成亲又不是光彩的事。
但也有村民持不同意见,“这男人不是我们村里的,也没见过他们来往,怎么就突然成亲了?”
对啊,这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村民交头接耳,看向孟茯苓的眼神是毫不加掩饰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