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雪恨。
可惜到达大名府时,秦宅已经是一片废墟,而更令白飞羽没有想到的是,连他一直认为忠实可靠、视为贴身心腹之一的齐贵,竟然也是别人派来的奸细,以至于最终仍是功亏一篑。
洪泰听完,心中暗叹。江湖纷争迭起,朝庭内也是明争暗斗,只怕一场大乱即将来临。
洪泰正想着,就听白飞羽道:“老哥哥如果不嫌弃,可否叫白某一声贤弟?”
白飞羽夫妇为阻止战乱发生所做的努力很让人尊敬,尤其鸾仪公主,有情有义却为爱牺牲,堪称女中豪杰。洪泰心中对白飞羽起了敬意,闻言毫不犹豫道:“贤弟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白飞羽神色一喜,随即又黯然摇头道:“鸾仪公主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心计手段都胜过须眉。她之所以一直不肯把名册交给皇上,乃是因为此事涉及朝庭权力斗争,一旦处理不好,必会激起兵变,因此才想暗中化解。如今名册已毁,我只有向皇上明言,请他预做防范。不过我能想到这一点,顺天王也一定能想到,只怕不等我见到皇上,就会遇刺身亡。”
白飞羽说着,一把拉过洪泰的大手,把一枚玉佩交在洪泰手里面道:“倘若刚才老哥哥不肯认我这个兄弟,此事就此做罢,但老哥哥既然肯认我,足见不是畏险怕事之人。这枚玉佩乃是鸾仪公主随身之物,请老哥哥转交皇上,言明此事,皇上必定会相信老哥哥之言…”
“贤弟何出此言?”洪泰打断白飞羽的话,把玉佩塞回他手中道:“贤弟可是瞧不起你老哥哥?”
白飞羽摇头道:“我知道老哥哥武艺高强,只是对方势力的庞大,超乎想像,老哥哥双拳难敌四手。目前的情况,只有我引开杀手,老哥哥一家人才有望逃过此劫并想办法见到圣驾。”白飞羽说到这里,双目微红道:“鸾仪公主可以不惧身死,我白飞羽为什么不可以舍身取义?为保江山不乱,还请老哥哥答应兄弟的请求!”
“贤弟——”洪泰话刚出口,突然抬头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呼”地疾风劲起,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林而出,飞临白飞羽身后。
尽管洪泰有所察觉,仍是来不及阻止,寒星暴现,直刺白飞羽后心。
“啊呀!”洪泰惊怒之下,一声暴喝,大吼声中用力把白飞羽甩往身后,自己却躲闪不及,以胸口迎上来剑。
眼看就是穿膛破肚之厄,及体的剑尖却突然转向,猛收往身体一侧。
洪泰趁机身形后仰,避过来敌。
冲来的那道身影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个结局,无处借力下,竟然从洪泰身休上方飞过,“噗嗵”一声掉进滹沱河冰冷的河水里。
死里逃生,洪泰惊出一身冷汗,再回头看时,一位女子努力在河中扬起头来,双手噼啪拍打水面,看样子并不会水,可也不出声求救,只是独自拼命挣扎。
洪泰看得好笑,但从刚才经历的一幕来看,来人对自己绝对没有敌意,否则那一剑完全可以要了自己性命,又何至于落此尴尬境地?
只是不知道这位女子和白飞羽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一句话都不说,乍出现便突施杀手?
女子长发在水面上散开,犹如水草般柔顺轻盈,挣扎间面容转向河岸一侧,一张精致无暇的俏脸在月光下散发出令人触目惊心的美丽,只是她眼中充满恨意,心有不甘地望向立于岸边的白飞羽。
“念慈?”洪泰惊讶地叫出声来,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将无助的雪念慈托上岸来。
秋风凄冷,但雪念慈内力深厚,上岸后便暗运神功,片刻间身体上腾起热气,有如雾中仙子般美艳难述,尤其一身并不合体的衣衫被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更是彰显出她那集天地灵气而成、无与伦比的修美丰姿。
沈荣看得眼睛发直,本来拔剑相向的手臂也不自觉垂了下来。
白飞羽更是发呆般盯着雪念慈,身形轻轻起了颤栗。
雪念慈怒道:“淫贼,再看,把你的狗眼挖出来!”
洪泰只当二人间果然有仇,怕雪念慈再暴起伤人,忙拦在中间问道:“念慈姑娘,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雪念慈眼中射出无比仇恨的光芒,隔着洪泰一眨不眨盯住白飞羽,对洪泰道:“洪爷爷,恕念慈无礼,待念慈先杀了这个丧心病狂的淫贼,再给洪爷爷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