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闻,宁仙儿也是十分震撼,心中同时起了深深的忧虑,自己知道得越多,恐怕越是不容易离开!
殷九妹却是早知道乔长轶不会放过她,冷着脸问道:“乔长轶,你说了这么多,可和萸娉姐又有什么关系?”
“我去找樊莺莺时,她已经过世,不过却把龙千道的那式心决留给了她的女儿千手鸥樊仙枝,只可惜樊仙枝也已经遇害身亡。”
说到这里,乔长轶笑着看向黯然低下头去的杨萸娉道:“据替樊仙枝收尸的仵作讲,樊仙枝临死前曾在地上写下一句血书:清理门户,追回心决!由此猜测是樊仙枝的徒弟柳玉萍弑师夺走心决。只是柳玉瓶的丈夫却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妻子会为了一套迟早会学全的师门心决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乔长轶说到这里,宁仙儿和殷九妹都已经听明白,杨萸娉正是那个贪图心决、残害恩师,继而化名出逃的柳玉萍。如果不是被乔长轶捉住痛脚,一向高傲的杨萸娉又怎么会轻易低头?
“这么说你为了找到柳玉萍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殷九妹似乎真的对这件事情生出兴趣,刨根问底道:“那你为什么不立即把她带走,逼出心决,反而要继续隐忍,难道不怕夜长梦多?”
“你可以问问杨萸娉,为什么二十年了,她都没有修炼那一式心决?”乔长轶面含嘲讽道:“杨萸娉只知道那一式心决威力无穷,却不知道要修炼它,必须打通任、玄、督、黄四脉。”
“这怎么可能?”殷九妹失声叫了起来道:“难道龙千道留下的那一式心决有假?”
玄黄二脉如同医学上的膏肓之位,只存在于传说当中,而且据说玄黄虽然和任督相似,可以分为阴阳二脉,但任督行于体表,玄黄深居体中,只有在临死一刻,二者才会连通,当连通的刹那,便是生机泄尽、命入黄泉的一刻!
这无疑在说,要练龙千道的那一式心决,先要悟通生死,但如果龙千道已经悟通生死,又怎么会丧命在栖仙岛上?
“当初老师为了集思广义,曾向我泄露过半式心决,可惜我只以为那是老师痴心妄想下的异想天开。”乔长轶脸容写满后悔。
“直到老师悟道而去,我才相信玄黄二脉是真实存在的。”乔长轶以无比向往的语气道:“任督打通天地,玄黄横贯阴阳,立可以使人获得循环不尽的力量。否则南海仙翁的心剑重意不重力,龙千道每一道剑气发出,都要耗损超过对手十倍还要多的力量,当年峨眉山金光顶,凭什么能压制司马长空三天三夜之久?”
“所以——”殷九妹话音中突然透露出恐惧道:“你假意投靠门主,拿那么多女子的生命做试验,并不是为了研究毒药,而是在寻找玄黄二脉的所在?”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的确是在研究毒药。”乔长轶嘿嘿阴笑道:“毕竟老师传给我的都是些治病救人的医理,而按照传说,玄黄二脉却是在人临死一刻才会与任督二脉连通,这种情况下,毒药显然更实用一点。”
“你以助我夺回孩子为条件,要我帮你偷秦孝友的毒经,为的也是这个目的?”宁仙儿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
“不错!”乔长轶这回没有否认。
“只有毒药的扩散作用,才能帮我细细观察人死之前体内气息的最终归向。当我发现慕容姗姗把你交给谷存杰,除了意存羞辱,同时竟然是想利用你的力量监视医毒秦孝友时,我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秦孝友一生与毒为伴,或许在他的毒经中,就有对玄黄二脉可能存在位置的猜想。”
“当然,这个希望过于渺茫,但有你替我操劳,倒也不用我费心。”乔长轶洋洋自得道:“这半年来,我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对玄黄二脉的研究上。毕竟很少有这么合适的地方,可以让我随意杀人而不会引来任何的麻烦。于是我决定在找到玄黄二脉前,暂时不轻举妄动,只是随时掌控杨萸娉的行踪,不让他脱出我的控制范围。”
宁仙儿听着听着,一颗心直沉下去。原以为可以拿毒经当筹码,换取自己和孩子的平安离开,但现在看来,那本毒经对于乔长轶来说,根本是可有可无之物。
“如今乔老选择离开风月门,是不是已经勘破秘密,找到了玄黄二脉的位置?”宁仙儿声音平淡,但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