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姐竟然下了床,真令奴婢几个万分高兴。”
说着,拂露竟然破涕而笑,显得十分开心。
拂露言毕,方才那婢女道:“是啊是啊,奴婢见小姐下了床,便教拂露姐姐在此泛舟待小姐。我们都知道小姐喜欢在舟上游玩,因此这般做。”
拂露又接着道:“方才婢女想出来,没想到老爷来了,因此又等了半天,这才出来。小晴妹妹喊我,我这才出来。”
李清照听她们说完,也知道了大概,转头看看一直跟着自己的婢女,心里想道:“原来她叫小晴。对啦对啦,她是母亲的丫鬟,我这才附身,因此记忆中并没有她,现在想起来,也算不迟。”
拂露直盯着李清照的脸蛋,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道:“小姐恢复得快,现在又如以前般美貌了。”
李清照有些羞赧,用宽大的丝袖掩住自己的半边脸,道:“拂露也取笑我了。”
拂露将手轻轻一拍,道:“咱们家的小姐也知道害羞了。”
一边说着,拂露的双眸一边看着李清照那泛红的脸颊,笑着冲小晴挤眉弄眼。
“你看我做什么?”李清照掩面嗔道。
拂露却突然摇头,边摇头边轻叹道:“唉唉,犹抱琵琶半遮面啊,江州司马的知己含羞而弹,那是多么得美啊。”
李清照一听,心里想道:“白居易的《琵琶行》我是读过的,她今天怎么说这话?”
放下袖子,李清照很认真地问:“拂露,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是白乐天的知己吗?”
拂露依然站定,举起一根指头,摇头道:“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念完,拂露接着道:“小姐的心思可比我们这些下人多得多了,我们整日里想得都是吃饭养家,可小姐却对青春的大好时光所叹咏。若不是小姐亲口告诉我这几句的含义,婢女可不知道啊,还以为小姐只是感叹海棠呢。”
拂露说完,脸色一沉,随即又一笑,接着说道:“小姐对青春感叹,而那抚琴女也为自己的青春而叹,小姐这不是白乐天的知己吗?”
李清照一听,觉得十分有理,便微微点头,心里想:“我到北宋来,也能成为李清照,也能和白居易相提并论,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啊。”
拂露接着道:“婢女既然将船划来,还请小姐赏光啊。”
说完,随即做了个请人上船的姿势。
李清照抚唇一笑,心里想道:“原来李清照的丫鬟这么活泼开朗,看来我今后的日子很好过了。”
李清照上了小舟,拂露也上去,提起桨来,道:“小姐要去哪里?”
不等李清照说话,小晴便道:“去前堂吧,那里可是马上就有贵人啊。”
“贵人?”拂露疑惑道。
小晴一沉脸,道:“叫你去你就去。别多话,省得又羞了我家小姐。”
她说到后面几个字时,脸已从阴沉便为欣喜,这让李清照见了更是害羞,心里想:“怎么一直说这事?”
那拂露双眼珠一转,微微抿嘴,道:“婢女明白了。”
小晴道:“我去找夫人,你好生服侍小姐啊。”边说边转头而去。
小晴一边走一边道:“好生服侍小姐。”直至没了人影。
李清照却在小舟上半抚着脸颊,看着一旁。
拂露道:“小姐,您去何处啊?”
李清照看看绿亭之上,柔声道:“去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