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辞惊得眼珠都快瞪出来,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人竟然在不久前就已经死了?其中还钻入了洛云漓的魂魄取而代之?她生活在白夜泽这么多年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她与云墨逍交换了个眼神,而那边洛云漓已经交代了家丁往“少爷”的府里引去了。
“既然到了白夜泽,我们近期也没什么急事,不如就到这个少爷家里去坐坐吧。”洛云漓走到他们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全然没有一点自己占了便宜的悔悟。
白夕辞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跟着去?那家人不把你魂飞魄散怎么能解心头之痛,你怎么瞒着我们这么久!”
洛云漓摊了摊手:“之前我的魂魄一直不稳定,第一次你们遇见我的时候便正在魂魄震荡,疯疯癫癫的,差点被你们当做凶手杀了,我哪里还敢再提。”
“明明是我们差点被你干掉了好吗,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白夕辞翻了个白眼,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好了好了,反正一切误会都解开了,也不急着入城,你们不是一直想研究我吗?我就勉为其难献身好了。”洛云漓大笑着转身走向前去。
“你们果然是兄弟,这股欠揍的气质还真是像。”白夕辞扫了云墨逍一眼,摇了摇头。
“谁与他······”云墨逍刚要发怒,白夕辞便一阵风似的往前逃去。
轻而白的裙摆顽皮地一跳一跳,偶尔回望的眼眸在对视的瞬间都会笑成两泓弯弯的月牙,不由得就让他的心一阵柔软。回想第一次见她的模样,一身漆黑的男儿装扮带着摸爬滚打的疲惫,唯独那双眼眸一瞬间就让他移不开眼。
两年多来,云墨逍也说不清楚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分离竟成了最难以忍受的字眼,这一次的失而复得让他再也无法放开。两人都仿佛经历了脱胎换骨,原来爱竟是让人甘愿成为另一个自己。
他噙着一抹笑意,将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
无论前方风雨,他只知道他定要护眼前的人周全。
“老爷,少……少爷回来了!”
在一阵说不出是惊慌还是惊喜的惊叫声中,白夕辞三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慕府。
宽敞的前院灯火通明一片,许是早已有人回来报过信了,下人们匍匐跪了一地,个个偷偷地朝这边打量,又惊惶地深深低下头去。
幕府周围被一层高大的桫椤树所包围,由于白夜泽特殊的地势地形,桫椤树是村落城镇里最常见的,能够抵御瘴气,驱逐毒虫,而桫椤树的树龄也就成了人家身份的象征,像幕府如此数量众多又高大的桫椤树,白夜泽也不会有几处,怎么之前从未听说过?看来这少爷还有些来头,白夕辞暗自惊讶道。
此时,幕府前厅跌跌撞撞冲出了一位妇人,一见到洛云漓便如同雷击般浑身一震,呜咽声从嘴边溢出,泪水就那样汹涌地涌了出来。
“清欢,我的欢儿……”这样说着就冲了上来,抱住洛云漓不肯再松手。
洛云漓怔怔地看着满面泪痕的妇人,周身那种紧紧包裹着的温暖让他有一瞬间的晃神,竟没有去推开她。
“夫人。”厅内又走出一位面容威严的男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妇人抱着的洛云漓,面色苍白,但仍然竭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
妇人在提醒之下,慢慢放开了洛云漓,但目光仍然停留在他脸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二位想必就是慕老爷,慕夫人了,在下洛云漓,见过二位。上次不辞而别,望二位恕罪。”洛云漓定了定心神,朝二位深深作了个揖,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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