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陆虞歌中毒危在旦夕,早就失去了理智。
“你可以试试看!”陆清欢不欲理会,只甩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转身就走。
裴远早已看出陆谨严不喜陆清欢,但是这样的全然憎恨,却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着陆清欢略显瘦弱的背影,莫名有些心疼她。
可惜当事人陆清欢丝毫没有感觉,陆谨严又并非真的是她亲爹,对她吼也好,叫也好,喊打喊杀也好,她都没啥感觉,顶多就当他发疯。但是她气愤的是陆谨严对待自己女儿的态度,想必若不是他这样偏心,从前的陆清欢也不会坠崖惨死。
二人都没有在正厅多待,便往清欢阁走去。
“裴御史,你打算从哪里开始查?”陆清欢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悲伤或不忿。
“你觉得呢?”裴远看了一眼陆清欢,确定她并不是转移话题,便将刚才的情绪放到一边,专心讨论起案情。
“若是我,就会从女婢接触过的人开始查起。”
“哦?怎么说?”
“她是主院的粗使女婢,按说应该待在主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往虞歌苑的路上?显然是被人指使过去的!”
裴远赞许的点了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我们只管安心等结果罢!”
陆清欢讶然,她从刚才就一直和裴远在一起,竟然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派的人,难道说一开始他就全都布置好了?
裴远的确是从知道一名粗使女婢给陆虞歌送雪蛤开始,就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了一遍,随后便开始调查那名女婢的身份、背景,以及接触的人。
估摸着,再过一会儿就能得到结果。
果不其然,二人刚回到清欢阁,便有人来禀报,说已经查到了,那女婢最近和林氏身边的一位简嬷嬷走的比较近。
简嬷嬷是林氏从娘家带来的老人,在陆府颇有权威,也是林氏的心腹。
裴远几乎都不用吩咐,他手下的人便将简嬷嬷悄悄的抓了过来。
清欢阁不大,只有一间主厢房和一间侧厢,没有空置的房间,裴远让人将简嬷嬷拘在院中的空地处,直接审问她。
“你可认识红菱?”红菱,就是那个粗使女婢。裴远冷凝的盯着简嬷嬷,不放过她表情的丝毫变化。
简嬷嬷年近五旬,脸上带着刻板的皱纹,一双三角眼冷冷的在裴远和陆清欢身上逡巡着,许久才阴测测的低喃道:“狐媚子,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的声音不大,因为站得远,陆清欢并没有听清,只能感觉并非是回答裴远的话,但是裴远却听见了。
他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盯着简嬷嬷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站在院中的简嬷嬷,被这一分杀意惊出一声冷汗,好似一把利剑比在她的喉咙处,她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心生怯意。
直到裴远收回目光,简嬷嬷身上的压力骤然减少,她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嗫嚅道:“认识,是院里扫地的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