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裴贵妃可是裴长歌的姐姐!
这件事,会不会又是他在中间搀和了一把?
可不论如何,事情解决了,而且比她原先准备的更好,更快更容易。
能随意走动后的第一件事,叶葵便去看了叶老夫人。
“祖母……”
叶老夫人手拨着念珠,闻声睁开眼斜睨她一眼,道:“出来了?”
叶葵点点头,上前亲昵地抱住叶老夫人的胳膊,将头靠了上去,道:“祖母,您可有生我的气?”
声音轻柔,姿势如慵懒粘人的小猫。
她知道叶老夫人看上去冷硬,但其实那颗心比这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柔软,所以她做出这般亲昵的动作,叶老夫人非但不会反感,还会十分欢喜。
果然叶老夫人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柔和了下来:“我为何要生气?依我看,便是你当场要了那两人的命也不为过!”
她可是将门出身,从小舞刀弄枪,性子也暴烈,自然不会觉得这些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过有一点,她倒着实有些不悦。
叶老夫人沉了脸,道:“你的那个丫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同您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也是带回来后才发现她原来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叶葵笑嘻嘻解释。
叶老夫人淡淡应了声。
事情她早就让阮妈妈去查过,虽然心中仍旧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到底有了个说法,这心里也就舒坦了些。
说了一会话,叶老夫人留了叶葵用饭,又让人去寻了叶殊来。
叶昭的身子已经好转,但仍旧被爱子心切的贺氏强行留在床上静养。叶葵早就听说这些日子叶殊都陪着叶昭,可等到真的见了人,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气恼。
几日不见,叶殊的那张脸几乎瘦得小了一整圈!
眼睛下的暗影重重叠叠。叶葵忍不住在心中怒骂了句,简直就是吸毒佬是样子!
苍白的脸,浓重的黑眼圈。
这哪里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几人沉默地用完了饭。端起茶盏后,叶葵才问了一句:“你这些日子莫非都没有睡?”
叶殊有些浑浑噩噩,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些日子都陪着四弟呢,我不放心他。”
“你便是不放心他也不该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吧?”叶葵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发火。
可叶殊只说了句“我知道”,便不再吭声。
一拳头重重打在了软和的棉花堆上,叶葵憋着一口气,连灌了三杯茶。
叶老夫人去午睡,他们姐弟两便告辞。
出了门走了会,沉默着到了两人该分道扬镳的地方,叶殊才终于道:“阿姐,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叶葵闻言总算是舒坦了些,可刚要开口,就硬生生被叶殊的下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那种想吐又吐不出的恶心感觉。
叶殊说,“阿姐,害得四弟吐血是你的错,但是我会替你赔礼的。你看,我这些日子守在四弟那,他好了后定然就不会记恨于你。母亲那近日也开始劝我不必如此,她也说了不会怪你,所以你不用担心。”
一阵风吹过,吹得叶葵的衣袖猎猎作响,脸若冰霜。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
真是字字诛心,句句伤人!
她真想劈开他的脑子看一看,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堆杂草还是一块豆腐?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气人的家伙!
然而叶殊显然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仍旧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当他说到那些事错的都是叶崇文一人,贺氏母子跟他们姐弟两一样都是受害者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怒斥道:“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是你说要报仇,所以我才回来了,如今你却告诉我说你认为他们是无辜的?你告诉我,你是被灌下了什么迷魂药?!”
秦桑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闻言不由庆幸自己早就将那些丫鬟遣到了外边去,这里刚好又是僻静的位置。也不由得庆幸叶葵即便气到了极致,说话间还知道克制自己的音量。
可叶殊不知道,他只觉得叶葵在发莫名其妙的火,他蹙眉解释:“娘的死是沈妈妈跟翡翠的错,沈妈妈现在已经被打死了,至于翡翠,那也不过就是迟早的事……”
“够了!”叶葵彻底寒了心,“你若是那般喜欢贺氏,倒不如真的去做她的儿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