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等到两人的婚事了了,燕草便也就能去裴家继续跟在叶葵身边。如今这样,她就只能继续孤零零地住在这里,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好受的。
燕草神情黯淡了下来,垂眸轻声道:“我想你们了。”
叶葵闻言看了她一眼,暗暗叹了一口气,道:“好生呆着,左不过就是几个月的事了。只是,裴家比起叶家来怕也好不了多少,到时候指不定你还要后悔呢。”
“小姐莫非去过裴家?”秦桑从她话里听出了点的意思,不由问道。
叶葵不答,只淡淡笑了笑。
燕草皱眉道:“小姐怎么可能会去过裴家,那可是永安侯的府邸。”
她虽然不是太聪慧敏感,可到底也知道以叶葵的身份若是去了永安侯府,那定然是要递帖子的。何况裴家与叶葵差不多的姑娘家便只有裴长歌的几个侄女了,这足足差了一个辈分,如何能玩到一块去。再说如今正是要避嫌的时候,更是不可能呢。
可是她们并不知道,早在叶葵回到叶家之前,她便已经先去过了裴家。
裴家的那位二夫人,她可还记着。裴长歌身边伺候的那个叫做秋樱的丫头,她也并没有忘记。到时候她们几个见着了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呢?新的夫人竟然同个已经“死”了的婢女如此相似,且那婢女又是裴长歌从外头救回来的。叶葵可没有忘记当时秋樱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这丫头的心思那般一目了然,想必她也不会忘了那个叫秋叶的婢女才是。
叶葵不由对以后的日子多了几分兴趣。
两人又同燕草说了一会话,叶葵给她留下了些银钱便匆匆走了。
此次出来,除了看望燕草外,叶葵自然也是要去一趟长安巷的。长安巷里的萧家人,到底是这具身体的外家。距离上一次去见过林氏后,叶葵已经许久未曾踏足长安巷了。
长安巷口积了厚厚的雪挡住了路,只被人扫出狭窄的一条道路仅能容纳一人通过,马车根本就进不去。
车夫没有办法,只好请叶葵跟秦桑下车走进去。
亏得今日出门之际,叶葵穿了厚厚的皮靴,踩着积雪前行也并不大冷,脚下的步子也是一如既往的平稳。何况如今天冷,便是长安巷里这些日日都要做些小买卖过日子的人也都不大爱出门了。宁愿少挣几个铜钿,也想留在家里多烤一会火暖暖。
不过秦桑跟叶葵两人往前走了一会后,叶葵蓦地停下了脚步。
迎面走来的那人正是丁家老三丁多寿。
他戴着厚厚的帽子,抄着手弯腰大步走来,神色匆匆。
叶葵可没有要与他们相见的意思,当即侧过身借由秦桑挡住了自己。所以丁多寿经过的时候只瞧见不远处有个姑娘站在那不知做什么,而她身后似乎隐隐还有个人,看那角大氅的料子,可是不便宜。若是换了往常,他指不定会起些好奇的心思,可今日他却是连一点旁的心思生不出来了。
当初乡下大旱,白氏又同他娘处得极不好,日日都要被他娘寻晦气。他一气之下便带着媳妇离开了鸿都,最终在凤城定了居。日子虽然苦,可到底渐渐熬出头了。有了儿子,也有了个小小的豆腐铺子。本以为这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可是谁知道好端端的,又起了风波!
丁多寿重重叹了一声,加快脚步往外边去了。
那一大家子人,人生地不熟的初到凤城来,他若是不赶快去接了人,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叶葵只看到他匆匆忙忙地往巷子外去了,见人影不见,便从秦桑背后走出来继续慢悠悠地踏雪前行。
林氏已摆明了不愿意见她,可是她却从那日跟林氏不长的对话中察觉出了一丝端倪。林氏带着庶子生活在长安巷中,生活再如何艰难也未曾想过要离开,其中的原因定然不简单。
而且这么多年来,她连一点萧云娘的事都不知,心中不可能没有愧疚之意,否则当日听到萧云娘的死讯,她也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来。
所以迟早有一日,林氏会因为她是萧云娘的女儿而接纳她。
她那位庶出的小舅舅似乎对萧家的那些事一点也不知,林氏瞒着他又是为了什么?当初萧盛跟如今的永安侯裴翡一道领兵,可为何其中一个最后却落了那样的下场?为何承祯帝不先对付裴家?
单论兵力,裴家军可比萧家军还要厉害许多。
这些秘密就像是咬人的小虫,日日咬着她的心,让她不得不想法子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