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一颤颤兢兢唤了声再不敢出言,静等上位人的死亡宣判。
男人隐匿在阴影处,茶水顺着桌沿滴落,发出“啪嗒”一声,在寂寂无声的暗室显得格外声响。
“去将南地的水搅得再浑些,最好让那病秧子死在淮南之地。”
男人重新沏了杯茶,淡声吩咐。
“是,谢主人。”雾一磕头颤应,他想到底下人传来的消息,转而小心问道,“主人,公子还在那人手中,要属下派人去救吗?”
“不用,淮南王没那个权力杀他。”
“主人……”
他的问题是在太过多了,言辞也犹犹豫豫地,男人耐心耗尽,冷眉看他:“还有什么事,一道说来。”
雾一咽了咽口水,嗓音干涩:“主人,那淮南王好像没生病——”
“砰——”
白玉杯盖四分五裂炸开在雾一跟前,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震怒声:“你说什么?他怎么可能没病?”
“主人息怒。”雾一头匍地:“下面的人是这样说的,被追杀的那几日有人亲眼看见淮南王用过膳,只不过现下手底的证人都被淮南王杀了。”
男人的怒火只在瞬息间就平息下来,嗓音平静中带股疯劲儿:“你亲自去一趟南州,顺带把那药给我带上,若此消息为真,你知道该这么做。”
“是,主人。”
雾一躬身退下,马不停蹄朝南方赶去。
……
南地,已是破晓之时。
卫宴时带着几个墨衣卫赶到南泞镇。
客栈内,卫临正在苦口婆心劝他家主子用膳:“主子,用膳了,别玩那个小红蹴鞠了。”
天知道,他家主子刚到落地的客栈就迫不及待拿出了寄放在卧房的“红蹴鞠”,一直捧在手心端详。
这样的魔怔,卫临看到了好几次还是没习惯。
谢丞相常告诫他家不要玩物丧志。
他家主子对谢丞相这句话倒是听进了耳,从小没什么喜欢的,爱不释手的。
如今是头一遭。
“这叫红苹果,”卫宴时轻轻抛起手中之物,又抬掌在半空空接住,提着它小小的梗杆将它纳入怀中,语气不满道,“都告诉你多少遍了,你怎么还没记住,卫临。”
卫临向来没什么情绪的一张脸,也只要在他家主子这会破功:“主子,这吃食都要被你玩熟了,你要不还是把它吃了吧。”
卫宴时轻瞥他一眼:“不吃。”
“……”卫临吸气:“那您把这碗粥喝了。”
他把粥往桌子上轻轻一送,卫宴时看着桌上清汤寡水的粥,胃口毫无。
他想喝咸菜粥,想喝红枣甜粥。
他问卫临有没有。
卫临深吸一口气,将粥递到他面前:“主子,客栈只有这个,委屈您了。”
“……”
卫宴时不想受这个委屈。
他带着墨衣卫满地跑了几天几夜,本就不太舒服的脾胃,难受程度更上一层。
念在他家主子几个月来终于肯吃的份上,卫临转身去找客栈的掌柜,让他重新做一份粥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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