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子、七子、长使、少使,再下等有品级的,就是罗敷。
咱们这位秦王啊,眼下有十八位公子、七位公主,但在位的夫人却不多,据说光病死的就有三位…”
田田鱼目光散漫在殿中,但细看不难看出,里面的恐惧与讥讽隐隐汇聚一团,想来是在疑心其中悬疑的缘故。
“不说这些了,说说往后要纠葛不清的夫人们吧。在秦王宫,顶瞩目的就数咱们仲父吕不韦的义女吕娥静了,她在王上初登王位时就服侍王上,是日前唯一的八子夫人,在王宫中独树一帜,加之长公子扶苏的赫赫战绩,想来一时半会儿还无人能媲。
这位静夫人是最应避讳争端的人了,尤其是根基不稳前朝无人的新晋夫人,但你何其粗心,居然惹了她宫里的华阳…华阳虽是她的养女,但身份长尊,你也该小心对付才是。
如今太后寿终,齐国的存危难测,你促使华阳公主远嫁,怕是王上再不舍你的天姿国色,也难留你荣宠长远了。”
我知道田田鱼想说的是怕是我时日无多了,但她顾及自己的修养没说明,我也并不是很想解释我和嬴政的瓜葛,只是问了我最想了解的静夫人的事。
“实不相瞒,我虽与华阳有些误会,但华阳的婚事真不是我的主意。我现在的疑惑是,静夫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呢,怎么她的手可以伸到前朝老将家事里去吗,秦王都不能让王翦心服,她是如何做到成功嫁女的?”
田田鱼并未质疑我的解释,她有她的想法:“别人或许会以为是因为王上与大将王翦想要与齐国结盟的缘故,所以给齐国面子,应允你的提议,但我明白太后至始至终独善其身的信念与王上的傲世情怀,所以想到了你是被人推出来做出头鸟的可能性。至于操纵这一切的人,她是震慑不住功劳卓著的大将军,可有人可以啊——芈夫人就是很好的人选。”
“芈夫人?”
“不错,华阳太后的侄孙女,嫡亲血脉,华阳太后年迈之际,一手扶植于秦王宫的后人就是芈夫人。华阳太后在世的时候知人善任,结交了不少盖世英雄,王翦就是其中一位。”
这个秦王宫真是不简单,随随便便挑出来一个人都是后台刚刚硬的主儿。
“听说芈夫人长年生病。”洛葱说芈夫人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其她人打交道的。
田田鱼右唇上扬,邪邪冷笑。“哼,生病?当然要生病了,不然怎么活着坐稳七子夫人呢。”
“妹妹不懂。”
我是真的不懂了,怎么越听这里越像是龙潭虎穴,难不成比几千年后的那些谋略骇人的深宫女人堆还要恐怖不成?
“你看你,这惊慌与悲悯的眼神从如此美目中射出真个是我见犹怜,如此神色在王上面前露露也就是了,不用在姐姐这里卖弄。”田田鱼嫌弃着望向别处,继续说:“这位芈夫人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角色,华阳太后与朝野重臣层层离她而去,没了她赖以生存的保护层她还能立足于王宫这么多年,能软弱到哪儿去?”
我忧虑的心安稳下来,却又急促下沉:深宫就是不好混啊,生个病也要一装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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