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没回过,只是拖那送信之人带回口信,说自己一切安好,不必挂怀。
怀着忐忑的心,魇魂轻轻的敲响了木门。
轻轻的扣门声,惊动了房内的人。
“谁啊。”
一个妇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苍老。
听见熟悉的声音,魇魂显得有些激动:“奶娘,我是魂儿。”
然后,便是开门的声音,一个头发有些微微发白的妇人提着一只灯笼走了出来。
那妇人一脸的慈祥,只是脸上有不少皱纹,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就好像是天边的月牙。那五官轮廓都不是顶好,却让人觉得那般的舒服自然。
她将灯笼高举,隔着竹篱笆看着外面的人,似乎在仔细辨认那外面的人的模样,待到看清之后,露出了一丝欢喜:“真的是魂儿回来了啊,快,快,进屋坐!”
魇魂脸上的笑容绽放,如同一个简单的孩子。
进入房间,奶娘为魇魂点上了油灯。
拿着魇魂的手,坐到了炕上,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脸上带着微笑:“魂儿啊,可是事情办完了,怎么就回来了。国师大人就了我,还收留你当差,你做事可要用点心啊。”
魇魂点头。
“奶娘,你放心,魂儿知道,定然会为国师大人办好每一件差事,不辜负大人对魂儿的期望。”
“这就好,这就好。”
奶娘拿着她的手,一边笑一边点头。
两人寒暄一阵,其乐融融。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那老妇人突然咳嗽了几声,然后对魇魂道:“魂儿啊,最近奶娘感觉头有点昏,可否将那边放在柜子上的药给奶娘拿过来。”
魇魂听见她这般说,眉头微皱:“奶娘,你头昏的事情怎么不差人告诉我。若是我知道,一定差人给你找最好的大夫,这渔村之中都是赤脚大夫,医术靠不住的。”
“不打紧,我吃这药效果很好的,你去帮我拿来吧!”
奶娘又是微笑,微微摆手。
那慈祥和蔼的样子,就是他自小到大一直都看着的样子。
兴许是国师将奶娘照顾的不错,好吃好喝,也不用干什么活。奶娘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在别苑带她的那几年,苍老的快。三十出头的人,像是五十好几的老妇,现在,反而还年轻了些许。
他笑了一下,便上前去拿药。
只是刚刚转过身,甚至还未走到那放着药包的柜子出,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凌冽的冷风。
那冷风在这样原本一个温馨的夜里显得特别的不自然,突兀。
他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把锋利的匕首就顺着背心刺了进去。
那尖利的刺痛,让魇魂瞪大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只有一个表情,就是不可置信。
甚至,在遭受这般的攻击之后,他都没有还击,因为……他知道,他背后只有一个人。
奶娘。
他缓缓的扭头,看向那站在她背后的人,正是他的奶娘。
只不过,那原本温和慈爱的模样,变得有些狰狞与癫狂。
尽管短暂的呆滞,他还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