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见这个古怪的脑袋缓缓地转向了我,我定睛一看……
妈呀,这冬瓜似的畸形脑袋,这向外凸现的牛眼,这深深塌陷的鼻子,黝黑细长的耳毛,还有那个丑陋的覆船形大嘴,不正是第一具“狗碰”薄棺材里边的毛耳丑脸人么?
而此际,毛耳丑脸人脸上还蒙着斑白的霜色,而且表情僵硬呆滞,双目空洞无神,大嘴紧闭不语,头发、鼻尖、耳垂和下颌还挂着冰凌,不像一个活人,倒像是从寒冷炼狱逃跑出来的冻死鬼!
更叫我错愕的是,毛耳丑脸人的下半身,便是现在我身子躺着的那四四方方的大冰块!
直至现在,我终于彻底明白过来了:原来死死抓住我的左脚不放的,是从第一具“狗碰”薄棺材里边爬出来的活死尸——毛耳丑脸人!
我还在诧异当中,右侧一只黑炭似的左手无声无息地朝我扇了过来!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唯一能够动作的右脚使尽吃奶的力气往外一踹,一个枯树枝般的焦黑人体便“骨碌”、“骨碌”地滚进了稻草堆里边。
我望着那个背影,忽然注意到刚刚在眼前一闪而过的一个小细节,嘴巴即刻张得可以吞下一个轮胎了:这黑影是……是没有右手的!
没有右手?
焦黑身躯?
不会这么凑巧吧?
这莫非就是埋葬在第二具“狗碰”薄棺材里边的炭烧活人——易容人?
“lif
e!”我狠狠地骂了一句。
眼前的形势一下子变得怪诞妖魅——原本冰冻在第一具“狗碰”薄棺材里头的毛耳丑脸人,和烧死在第二具“狗碰”薄棺材里头的易容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纷纷“复活”过来,然后似乎给一种神秘的幽冥力量驱使着,向我发出攻击。
我手舞足蹈了好一阵才摆脱了半人半冰的毛耳丑脸人的双手,退缩到船舱的后部。我望着下半身仍冻在未融化的坚冰中、上半身兀自在船舱内挥舞双手的毛耳丑脸人,和躺在角落的稻草堆中没了动静的易容人,大口喘着气,回味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心头既感到惊慌,又甚为不解。
怎么就在我跑到船头、碰上了那大乌龟的这段短暂时间里,两具“狗碰”薄棺材里的死人就忽然像有了生命一般,如同活死尸似的爬出来袭击我了?难道我在无意之间触动了这艘龟背船的什么机关,还是有人在暗处偷偷施放了什么东西,让这两个家伙又拥有了行动能力?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两具空荡荡的“狗碰”薄棺材出神,忽然想起了一件自己几乎遗漏的事情,立刻抬眼望去,所见的情形登时让我的冷汗又再次淋漓了起来!
因为这个时候,我发现那开遍了血红妖魅的地狱之花——曼珠沙华、也是藏着渡边云子的第三具“狗碰”薄棺材,此刻里面也如同第一、二具薄棺一样,只剩下一个空棺。换句话说,渡边云子,已经和开遍自己身体的曼珠沙华一起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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