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阵阵刀剐般的刺痛让我决计不会相信牛头的鬼话,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出现第一次他蹲在地上啃尸的血腥场面和见到我后的馋嘴模样,一阵死去活来的龇牙咧嘴后,我带着哭腔再度对牛头恳求道:“牛爷爷,牛爷爷……哎哟!我,我受不住痛啦!可,可不可以轻点,轻点啊……”
“啪!”
我还没来得急闭上嘴巴,右边脸颊又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又把我刮得惨了!
我只觉得耳朵里“嘤嘤嗡嗡”、“嘤嘤嗡嗡”地似乎钻进一只死命拍着翅膀的苍蝇,头晕目眩的不说,连鼻血都像开了的水龙头般滴落出来。
“叫你女马的叫!蠢驴知道你怎么瘫了的么?你的左脚中了很深的尸毒,要不是你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你早就变成没有意识没有知觉,只懂杀戮的僵尸活死人啦!”
牛头“呸”地一声吐出一块从我脚上撕咬的腐肉,正想继续折损我几句,忽然“咦”地惊叫起来。
只见牛头鼓胀着他那双大眼,嘴巴翕动了许久,才挤出一句:“你他女马的,半个时辰之前,不是软趴趴的像堆肉泥么,怎么一会不见,就好好地坐起来啦!?”
我捂着鼻子,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怔了怔,也是错愕不已!
对哇,我刚才不是瘫成植物人么?
怎么现在可以感觉到疼痛,而且又能说话,又能坐立,又能伸手?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
难道是因为双头鬼脸人的鲜血?
看得出来,牛头和我一样也是大惑不解,沉默了一会,他才骂骂咧咧地甩下一句:“老子百忙了,他女马的,我都说了,六甲番的就是不一样!那死马面就是不听……”
“张子二……”
忽然,就在我自己也为自己奇迹般复原而百思不得其解时,耳畔又传来这么一个飘渺虚无的叫唤我姓名的声音!
“又是谁在叫我的名字?喊魂么?”我心头一震,连忙循声望去。
只见此时站在不远处的,是铁塔般魁梧的马面人,还有那一黑一白的两只鸡!
马面人缓缓地走着,脚底发出那种清晰的“笃”、“笃”、“笃”声,一边赶着这两只鸡,一边低头用那瓮声瓮气的腔调对那两只鸡说着:“‘张子二’,别乱跑了,叫你们‘张子二’你们就是不听……”
我见到这个情形,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有没有搞错?马面怎么称那一公一母两只鸡为‘张子二’?张子二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骤然间,我脑子一个急转弯,忽地想到:“我靠,马面说的‘张子二’,应该就是‘站住’吧!谐音的!我还说呢,谁老是鬼里鬼气地喊我的名字!此前那飘渺诡异的喊魂声,原来都是马面在吆喝他的黑白二鸡!”
直到这时候真相终于水落石出,我才恍然大悟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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