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门内的房间和外面的装饰可谓是格格不入。没有昏暗的空气,弥散的灰尘和偶尔路过的老鼠,房间里点着烛火,在即将到来的夕阳下把房间映衬地愈发明亮。天花板旁的彩色玻璃装饰起来让人想起教堂。
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和松软的沙发,在一张高脚凳上,画家模样的男人手握着画笔,正在对着什么东西仔细斟酌着。
“那个女人呢?”提戈尔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问。
“什么女人?”
男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白色的衬衫上染着五颜六色的颜料,乍一看真的是个沉迷色彩世界的画家,可提戈尔知道这个男人对颜色一窍不通,会有兴趣装模作样地摆弄这些东西也是为了骗那些颇有姿色的女人。
奈特·霍格尔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奇异古怪,特立独行。
他似乎还想狡辩,可是房间里那股强烈弥散着的,不属于这个房子的香气已经出卖了他。提戈尔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没有管他,把一封信件仍在了沙发旁的桌子上,瞥了他一眼之后又离开了。
……
“敬启,霍格尔先生:
我的生活开始变得越来越糟糕了……我们家里来了什么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它正在把我们家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斯皮尔先生说这种事情可以拜托你……我希望你能帮帮我,我再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
在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身边又有东西在叫,我听到了佣人的声音……很抱歉我没有办法说出更多的东西,说出来的越多,我就越是害怕……我就像是完全透明的一样。
我希望您能来这里看一看……救救这个家吧,或者救救我……
奥忒丝·赫尔蒙格”
窗外的阳光已经被跨入了山的另一边,奈特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叼着他实际上并不怎么喜欢的烟斗,苦涩的味道冲入了喉咙。
他身上早就没有了之前那件满是颜料的画家衣服,那顶愚蠢的帽子也被扔到了房间的角落,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这里为某位女士画着裸体画像,但是工作既然已经找上门了……那就没有继续做这些娱乐的理由了。
烟斗上的火星在燃烧着,奈特拍了拍手,从茶几上拾起了一串钥匙。那是这个房子的钥匙,是这间在外面看上去破败不堪,里面只有这一间房子是富丽堂皇的房子的钥匙。
他用脚踢了踢地板,艾莎·提戈尔就打开了房间的门:“先生,你叫我……?”
“拿着钥匙,我又有事情要做了。”
奈特把钥匙朝着女孩的方向随意一丢,他放下了烟斗,学着夏洛特·福尔摩斯的样子披上了披肩。
“在这等着,我得出去一段时间了。”
“要工作吗?”
“不然呢?是有意思的工作啊,每一个字符都让人迫不及待。”
奈特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好像要刻意地把那一团金色的头发给揉乱一样,他拍了拍这位小跟班的头,在踏出门口的时候弹去了身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