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过荤的年轻小子,至今仍旧抱着找一个女人共度一生的念想。可念想也终究是念想,他只是看了人家一眼,只是觉得人家漂亮,人家给了自己一个微笑,自己就觉得那是爱情了?
那梦终究是美梦,是只在梦中才能存在的东西,并不现实。
再次望过去的时候,那台下的也都不是觊觎羊肉的野狼了,他们并不是没有了兽性,只是理性大于兽性罢了,毕竟来到这里的人,谁不是这样呢?看看那些在男人们身边陪酒的女人,酒楼里的人才不会理会这些侍女会怎样,周易知道这里很乱,有些时候只要给钱,能够做的事情甚至超出你的想象。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就是在一念之间吗?周易半梦半醒地看着台上穿着旗袍的美丽女人轻轻地唱着歌,那歌的声音其实并不大,台下人的声音几乎要把歌声盖过了,可站在台上表演的女人却没有半点表情的变化,仍旧是唱着那首歌。
其实周易也没有听清楚那歌的歌词,周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他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在吵闹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能安静下来听听歌,手边三两半的花酒几番下肚,等到杯中的美酒见底,盘中的花生水果也被一扫而空之后,周易就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舞台上的女人了。
他就坐在人群之中,看上去却那么的反常,或许仅仅是一个恍惚吧,在那个女人走上舞台的瞬间,一瞬间的恍惚让他掉了队,脱离了队伍,不然他应该也是一只狼。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人的歌声结束了,她轻轻地弯下腰来,脱下了脚上的一双高跟鞋,就那么放在了舞台的边缘,周易看到在二楼有人伸手去抢,可那距离少说也有两米多,于是他们便搭起了人梯。
那双鞋最后有没有被人抢到,周易不知道,他只是看着那个在舞台上赤脚的女子,那旗袍和长发缓缓地跟着身体舞动了起来。周易不懂舞蹈,他平日里也懒得去看别人跳舞,只是觉得眼前女人跳起舞来的样子很美,美的他无法形容。
可他又觉得,这舞并不是穿着旗袍才能跳出来的,恐怕要穿上戏服,或者汉服跳起来,裙袖摆动起来的模样才更美。想必这是看到台下吵闹才有的临时起意。叶晚秋穿着高跟鞋,她今天晚上就是来唱歌的,可是这歌唱不下去了。
太多的狼嚎声,此起彼伏。
周易叹了一口气,他拎着酒壶站了起来,自顾自地退到了一遍去,那酒壶里已经没有酒水了,可他也没有半点想要打酒的想法,他看着那个看上去并没去那么卖力表演的女人,一步一步地后退,退到了二楼的边缘,他身后便是灯火通明的街道,那外面的吵闹的街市,可街市上没有狼,并不是因为原本就没有,而是街市上的狼全都把自己伪装了起来。
周易最后一次转过头,他看到那个女人看了他一眼,又是那轻轻的一瞥,这次他却记住了,那个女人在这里唱歌又跳舞,能被她这么看上一眼的又有几个人呢?
周易呵呵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将手中的酒壶砸碎了,他再叹了一口气。
原来自己也是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