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妙枝笑着摆摆手,“此法名曰‘吹气疗法’,早在东汉末年张仲景先生撰写的《金匮要略》第二十三卷中就有记载。”
“原来如此,真的是太神奇了,谢谢神医师父!”小瑛笑着再拜。
这回连小络也对着她拜,妙枝连连请她们起来她们也不肯。
“多谢……咳咳……神医救命……”花蔓耳鸣渐弱,听到了周边的声音。她的两个丫头在说什么谢谢神医救命,也就是自己被人救了么?这世间……原来还有在意她死活的人?
她双目微睁,可因太过无力,睫毛交织着在目光所及的事物上覆上了一层朦胧之色。似乎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关切询问她,“三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是在问我……是谁……
晴天艳阳下,隆冬的严寒似乎已经淡去,留下阵阵温暖。目光微抬,一道如月牙皎洁的笑容映入眼底。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她自小便喜爱诗书,却在此时方才明白其中的几分意思。
在她们此时看不见的角落里,一个侍卫抱着一个锦衣华服粉雕玉琢的小童,他手里拿着一只拨浪鼓而眼睛则大大的盯着刚才的那一幕。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珠翠满头粉黛皆宜的贵妇人,那妇人满面笑容,温柔的看着小童,“五少爷,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那小童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看见那个尼姑在亲三姐姐!”
“嘘,五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贵妇人竖了一根涂着丹蔻的手指在唇前,明眸含笑,“这件事情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五少爷回去之后千万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四夫人,知不知道呀?”
那五少爷黑葡萄似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知道!我不会告诉我娘的!”
“五少爷乖,以后大姑母再找有趣的事情给你看。”
“嗯!一言为定!”
缘起,孽自生。
自那以后华曦和妙枝就开始治花蔓的病,频繁出入花蔓闺房。华曦每每检查汤药煨好,便自行离去,而妙枝则在喂完花蔓汤药后,还与花蔓说些佛法,花蔓也听得认真。在古时候,尼姑出入小姐闺房,与小姐或者妇人结缘是常有的事,但是这种事情大多会被以讹传讹。因为古时候落发为尼的不一定是真正潜心礼佛的人,也有一些为了逃避管教束缚而鱼目混珠,所以确实有许多不雅事。这些不雅事正是花家这种高门大院深恶痛绝的。
虽然花蔓与妙枝清者自清,却也敌不过悠悠众口,毕竟人言可畏。
颜霏这几日和华曦住在花家,也听闻了一些。花蔓虽对妙枝有些暧昧模糊自己也不明朗的心思,但是妙枝对花蔓只存了怜惜之情,这点颜霏再清楚不过,听到她们身边的侍从在讨论这些莫须有的龌/龊事,气的咬牙切齿。
“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有病啊是不是!”
“颜姑娘,你这是在说什么?”一个小丫头嘻嘻笑着,并不打算承认。
颜霏气的发抖,“放/屁!麻/痹你这种人我最恶心了!你虽然只是说几句话,但也是造孽!事情真的还是假的都没分清楚,就传来传去,最后假的也成了真的,你们又有什么好果子吃!”
“颜姑娘,不要以为你是家里的贵客,就可以这么说话。花家也还是有礼法的。”另一个年长一些的丫鬟不卑不吭的回道。
“你!你们这群混蛋!”颜霏信手抓住身边一只茶壶狠狠砸过去,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这可是我们老爷平日里待客的白玉壶,都是入库的。颜姑娘这样摔了,可是要赔偿的额——”话未说完,那年长的丫鬟似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喉咙,血水一股一股的从嘴里流出来,两眼翻白倒地而亡。另一个小丫鬟来不及尖叫也被同样方式杀死。
颜霏怔怔的看着她们两人惊怖的死状,手心全是冷汗。她抬眼看去只见那两个丫鬟方才站立的地方,华曦银发高挽,一身素色锦衣清贵非常。长眸中宁淡无波,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颜霏。
“华……华曦……”颜霏吞了口口水。
“以后不要和这种人起冲突,人命账不好算。”华曦淡淡开口,颜霏却一阵红云灼烫了脸颊。
“诶……诶。好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