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的光辉伴着轻灵的乐章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落在一排美人鲛立雕的黄金烛台上, 低矮圆柱形的蜡烛上灯芯完好的静卧着, 生来只为引火的躯干上不留丝毫烟火的气息。嵌花贴皮的沙发扶手外侧,繁复线条勾勒着蓬帕夫人少女时期最绚烂的梦境,与之相称的同套餐几上放置着两只水晶高脚杯,鲜红的浆液盛在其中,炙烈如火的色调透出诡秘的幽蓝,仿佛两颗吸饱了月色的鸽血红。
尊贵的伯爵歇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的玫瑰园,哪怕此时他身处城堡顶层, 仍可以毫不费力的望见那片在静谧中恣意盛绽的红玫瑰, 永不凋零的生命只为镌刻短暂却永恒的爱情。
苍白纤长的手指优雅抚过少女那一头被夜色浸透的长发,苍白没入黑海,只留出无名指上戴着的克什米尔蓝宝石点缀其上,那么的契合,完美的像是被月亮独宠的美丽,被夜晚眷宠的魂灵。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 它比任一种果实都要甜蜜, 比任何的酒酿都要醇香,没有一件东西可以比的上它的珍贵。”
“我的女孩, 如果你有一天幸运的遇见了它,就像拥抱生命那样,毫不犹豫的,去拥抱它吧。”
“神不会光临暗之大地, 却不会吝啬送给我们, 名曰‘爱情’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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镯夜背对着房间门躺在床上, 等待关门声响起房里重归寂静,于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
爱情,确实是神给予世间最珍贵的赐礼。
可惜,我并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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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嫌乐子太少,命却太长?”华曦坐在阁楼上采光最好的一处位置,摆弄桌上的瓶瓶罐罐,那封郑重签署了两百年的契约被她丢在一旁甚至都懒得施舍一眼。
幽缎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擦着她的宝贝双/枪,从来都是能扣两颗绝不扣三颗,能扣一颗干脆不穿的旗袍今天倒是矜持端庄的扣到了脖颈处,更显那段曲线优雅似天鹅。
“我签下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你承诺我的事什么时候给我交代?”
华曦听到这句,终于从百忙之中抬眼看了幽缎一眼,视线从她未施粉黛依然媚气天成的容颜下移到她正漫不经心擦拭着的枪/杆,不点破她每遇焦灼之事就擦/枪的习惯,转了话锋,“你倒是走的干净,想过镯夜没有?”
早已经被布帛擦拭到铮亮的枪/支负气似的拍在扶手上,紧接着滑落到地上发出一连串惹人心烦的碰撞声,制造出这一切的主人却沉静的可怕,末了才自嘲似的,像吐烟圈一样轻飘飘的落了话声。
“同行于暗夜,彼此慰藉罢了。都明白心里头有放不下的,就别互相折磨了。”
“幽缎,”华曦将手中滴管归入管槽转过身来,“你——”
正欲说什么,突然听见楼下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凌乱的上楼梯脚步声和颜霏的呼唤。
“华曦!!你快来啊!!镯夜被火烧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