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净殊你快醒醒,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净殊眼前正一片黑沉,意识还在混沌,就感觉有人正在唤他,渐渐感觉整个人开始慢慢在一片黑沉中上浮,眼前出现了一点光亮。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净殊居然会有在这偷懒的一天。”
面前人看着净殊眼睫微动,一副就要醒来的样子笑着打趣道,然后迅速从袖子里抹出一块留影石,对着净殊记录下了这一幕。
“等着吧,我要告诉方丈,你个佛门大弟子居然在这偷懒!”
净殊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背着一对巨斧的少年人。
“我说净殊你怎么还是一副死人脸的样子,别怪我没告诉你,佛诞可已经开始了,你再在这里偷懒下去,非恒师伯可就要将你逐出师门了。”
少年满脸的幸灾乐祸,这可是第一次看到净殊吃瘪,不容易不容易,一定要好好说道一下。
“多谢叶施主提醒,贫僧这就去。”
刚醒来的净殊每一丝迷茫,睁眼既是清醒,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仿佛万物皆不入眼。
“啧啧”
叶一明大失所望,看见好友失态的机会可不多,他居然没把握住,摸摸自己的下巴,再次惋惜。
但是,如果这时正在惋惜的叶一明抬起头仔细观察净殊的就会发现,那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净殊居然此时双手在微微发抖。
一切的沉稳平淡在此时只是一种习惯性的伪装,当背着巨斧的少年人出现在净殊面前时,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
好似一切都还未发生过一样。
净殊一步步踏上石阶,将少年人留在身后。
“阿弥陀佛”
净殊双手合十,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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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净殊便来到那召开佛诞法会的地方。
那只是一座小小的山峰,不高,山顶却是一片平坦,山尖像是被人削去,可附近人却说它是天然就是这幅样子。
山上那片平坦的空地上有一株硕大的菩提,高几丈,树干有数人合抱那么粗壮,茂密的枝叶如云笼罩着这片天地,冠幅广展。
滴水叶尖泛着莹润的绿色,挨挨挤挤的绿色果实与叶子相互依偎。
微风拂过“沙沙”作响。
在亭亭如盖的菩提树下是一片莲池,里面满是金色的莲花和白色的莲花,还有几尾游曳的黑白双色相交的鲤鱼,那是金耀佛莲和琉璃清莲,还有伽蓝鱼。
先说那莲花,此二莲中,佛莲喜滚滚烈阳,清莲则喜清净月华。
故此,佛莲会在正午时分吸纳阳炎精华,而清莲则将时间选在了午夜时分沐浴银色月华。
然后历经一万六千七百个日和夜在正午和午夜依次盛开,分毫不差。
就因为此习性,没有人能看见两种莲花在同一地方共同生长。
毕竟佛莲和清莲一直在源源不断的汇聚日华和月华,至阳和至阴是如何也无法在一起共同生长的。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天净山上那一株菩提树的下面的一汪莲池了,那宛如水火不相容的两种莲花在这里和谐的共生在了一起,更是在那百年一度的佛诞法会上同时盛开。
其中就全是依赖那游曳其中的伽蓝鱼,建立一方天地,如僧侣寺院,皆平等相处,伽蓝鱼便是平衡这二者的关系。
只是,这么珍贵的莲花在这法会上也不过只是一个坐席。
用来专供法会上的人入座。
指尖轻点,一朵半开的莲花浮起,在空中缓缓变大,在该去的地方落下,便是一个莲座。
那金耀佛莲是用来供佛门大能落座,而琉璃清莲则是专门招待其他来客,如道门等。
净殊走上山时,众多大能已经入座,金色与白色交织,莲上之人或结跏跌坐,或双腿盘膝。
即使法会只有那些真正的大能才有资格参与,但法会内清莲的数量还是不少。
净殊没有看向四周便知道,法会内都有谁家的老祖参与,一个个周身非凡的气势环绕,明明都有所收敛,但还是架不住大能的修为高深。
法会还未开始场内就已经是一派极乐景象,仿若西方佛土临世。
而在那不知多远的北方蛮地正是魔焰滚滚,气浪滔天,有哀嚎凄凄,有白骨狰狞,那是一众魔道老祖法相的显化,此时,这些平时目下无人的老祖正在此进行集会,为的就是那天净山上佛诞法会!
而这场法会的主持人,就是刚刚入场的佛子净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