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被长孙一澈尽收眼底,他面色骤沉,咬牙克制住怒火,目光绞着离墨的黯然伤神。
果不其然,谣言一点都没错,她竟真的和那北冥中人好上了!
她怎么敢?她不怕死吗!
那样野心勃勃的人,若是爱上了他人,只可能是因一己私欲,或是利益二字!
“二皇子,军火一事与我的妻儿无关,他们不过是柔弱之人,本心不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徐家,还有……”
趴伏在地上的徐太尉突然出声,他眼中悲痛翻卷,目光缓缓看向离墨,惶恐的声音渐渐低沉。
“千万别带她走,否则他也会……也会……”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口,那人杀人时优雅却歹毒的表情刻在他眼底,刺骨的惧怕游走全身,混着那引人发狂的毒药,将他一点点吞噬,他再也不敢说了。
“东燕早已今非昔比,要么寻求同盟,要么……快逃吧!”
他身子骤然僵直,一口黑血喷出,便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再无气息。
“主,他死了。”魏清收起剑,探向徐太尉的鼻息,淡淡道,“咬舌自尽。”
周围人惊呼出声,纷纷跪着向后退去,完全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孟风云最信任的兄弟,居然如此诡异地死去了!
他说,不要中了她的读心术?
是这个鬼面女人杀了他!可她什么时候动的手?
这读心术,竟能杀人于无形,好恐怖的手段!
“五年了,他到底还是遵守了那个承诺。”长孙一澈转头望向天空,语调中透着难掩的疲倦与无力,甚至还有隐约的后怕。
“主,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魏清跃下高台,落至长孙一澈身边,垂首询问。
长孙一澈点一点头,凤目幽深地凝着北方,眼神决绝坚毅, “事到如今,我们只有等!”
“多久?”魏清面色担忧,在他耳边小声道。
“三个月!”
长孙一澈微一蹙眉,冰冷接口,沉吟半晌,他看了眼魏清,低低道,“加强北戍兵力和皇城守卫,他三个月之内若欲攻城……便重兵把守吧!”
他要等下去,等他还会不会重回圣都,会不会带走离墨!
大厅里静的令人发指,那管事惊骇地看着之前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徐太尉,转眼就成了具僵硬的尸体,吓得当即魂飞魄散,双腿一软,跌在地上。
周遭之人面色煞白,唯恐被这鬼罗刹一同拖下浑水,纷纷对徐太尉的死,避而不谈,而长孙一澈则宛如雕塑一般立在台下,眸光隐晦莫测。
至于离墨,依旧黑瞳无波,一袭红妆肃然而立,微扬的眼尾淡淡一瞥,却端的是大气朗朗。
而立在门口的凌鸿煊此刻才恍然大悟,她口中的贺礼,竟是将徐太尉的死讯传去丞相府,杀鸡儆猴!
好残忍的手段,却又叫人不禁拍案叫绝——这世间,竟有如此狠的女人!
管事坐在地上打了个寒战,目光落在满地狼藉的高台上,立刻拍了拍手,很快便来了几个小厮,将徐太尉给抬了下去,又提来几大桶水,反复冲刷清洗地面,方才安心离去。
“傅仇姑娘的读心之术果然不同凡响,真是让本王大跌眼镜啊!”
良久的沉默,长孙一澈突然发话,他面上再度恢复素日的沉着,冷冷一扫离墨,他挑眉笑的诡异,“傅姑娘的才艺堪称技惊天下,深得本王喜爱,为她赐座!”
赐座?
离墨秀眉微蹙,这个扫把星又在打什么算盘,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估计他是想要趁机给她立个下马威!
“二皇子,这……”管事大人心头一震,搓着手色厉内荏地跟长孙一澈打起哑谜,“为一个女奴赐座,恐怕不合规矩吧!”
说罢,他一扬下颚,示意身旁小厮给长孙一澈递上一杯茶,先稳住再说。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给女奴赐座,还是给一个煞星丑八怪赐座,想也别想!
小厮恭敬地双手递上茶盏,长孙一澈接过轻啖了口香茗,冷眼望向管事,声音带着地府的寒气,一字一顿道:“本王说……赐、座!”
管事瞬间失笑,几乎是连滚带爬,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了一把椅子,就急着往离墨那递。
“丑姑娘,哦不是,鬼姑娘……”笼罩在长孙一澈阴鸷的目光下,他只感觉全身像是泰山压顶,吓得连离墨叫什么都给忘了个精光,“啊呸,我是说,傅姑娘,请!”
“且慢。”
离墨眉梢微挑看了眼身后的红木椅子,指尖轻轻顺着椅背的流线拂过,眸中盛满了笑意,眼底却冰冷如雪。
长孙一澈一怔,这女人又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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