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险的”魔药课

觉醒来，发现自己快要迟到的艾丝匆匆忙忙的赶到魔药课教室，一进门就对上了正准备开始点名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那是个穿着古典且华丽，留着浓密有光泽的淡黄色头发和姜黄色小胡子，笑呵呵的矮个子。魔药课的教授，也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噢噢，我最贵的克偌恩小姐，别紧张，你的到来很准时。”

    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对艾丝很感兴趣，对于她的险些迟到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她找个位子坐下，然后就开始点名了……当然，为了不影响课堂的秩序，艾丝只好选择教室最一排的一个独立课桌坐了下来。而对于正前方庞弗雷身边“搭档”的位置，她也只能望而生叹了。

    第一堂魔药课的内容是疥疮药剂。

    在斯拉格霍恩那里领了所需的材料之后，艾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那些“熟悉的”材料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随后认命般的开始处理它们……

    熟练的动作，恰到好处的切割让一直关注着艾丝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他不得不将视线从艾丝的身上移开，转而去为那些仿佛跟坩埚有仇、巨怪一样的格兰芬多保驾护航——他可不想因为一个简单的疥疮药剂而在他的魔药课上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悲剧。虽然，他实在不懂这些格兰芬多到底是怎么把一个最为简单的药剂制作每每都能弄得跟战场一样的。

    而艾丝的魔药制作，就在这样完全没有人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展开了……

    与此同时，位于英国边界某座神秘的古堡里，一个端坐在画框里的老人正在象征性的欣赏着窗外的美景。他的身边，一个尖嘴、凸眼睛的家养小精灵正小心翼翼的陪伴在一旁。

    “兰迪，你猜……我那美丽、善良、可人的小艾丝现在在做什么呢？”假意的喝了口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红茶（哦，作为梅林，他当然有能力从不知名的画里找来杯红茶），梅林玩味的勾起了嘴角。

    “哦，伟大的老主人，兰迪相信，主人她现在一定过得很好。只要……只要不要让她碰到魔药……唔！坏兰迪！居然说主人的坏话！兰迪该死！兰迪是个坏家伙！！”只说了一句甚至不算完整的话后，兰迪就开始用头撞墙了。

    “哈哈……好了，兰迪，停止你那愚蠢的行为吧。你并没有说错。”画框里的梅林开心的大笑起来。“是啊，我想现在身为艾丝魔药课老师的那个人，一定会极为头疼吧！？瞧瞧，我梅林到底给他们制造出了一个什么样怪物啊。一个‘熟悉所有草药的习性和特征，拥有极佳的刀工和完美的材料处理手段’的孩子——这简直是一个魔药大师的先天必备啊。可是，等到他真正看到艾丝制作出来了完成品之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哈哈哈哈。”

    “伟大的老主人，那个……主人会不会因为这个而被讨厌啊？或者被欺负？哦，兰迪当初就应该跟着一起去霍格沃兹的，可是主人不同意，主人让兰迪陪着老主人，主人说老主人没有主人的陪伴会寂寞……啊，兰迪怎么能把主人的交代说出来呢！！兰迪该死！！兰迪该死！！”“砰砰砰——”又一轮新的撞墙行为开始了。

    “……是么？她这么说啊。”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最为动听的话语，梅林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柔和极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小艾丝现在都已经十一岁了……

    梅林的一生拥有无数值得骄傲的“战绩”——他的魔法，他的预言，他所作的一切被后世歌功颂德的事情……可是千年之后，仅剩下最后一片灵魂的他，却只会在乎一样东西，那就是艾丝·梅里斯·克偌恩的存在。

    他的小艾丝啊！真的完全不像他以往所见到的任何一个“克偌恩”。说起来，他还真的没有见过比她更肆意妄为、不听长辈劝的孩子呢……她总是那么坚持着自己的坚持，仿佛在她那个小小的身体里面，分明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一套对这个世界是非善恶的评断。固执、偏执，还特别喜欢钻牛角尖……现在想来，梅林在艾丝身上所花费的心血，真的比任何一个“克偌恩”还要来的多。

    别的不说，单就为了她那奇异的魔药制作……梅林就已经操碎了心啊。

    ……这个在本章前面已经说过了。艾丝是一个极为眷恋实战、讨厌理论的偏激孩子。在梅林的努力下，她好不容易记住了所有草药的基本习性和特点，懂得切割它们并对其作出相应的处理。可是……也仅仅是这样而已了。

    艾丝的魔药制作永远只能停留在材料的准备工作上，因为只要她真正的开始熬制——那么就一定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

    所有人都知道，魔药的炼制说到底其实是一种化学反应（哦，原谅作者不得不在这里使用一个麻瓜的词汇吧）。当几种不同的草药混合在一起时，熬制的过程就是一个质变的过程。材料放入的先后顺序的不同将直接导致结果的不同，同样的几种草药常常会因为放入顺序的不同而产生完全相反的药性。

    而艾丝在魔药制作上则拥有一个绝对惊人的天赋，这是连梅林都束手无策的——她似乎永远都没有办法记住那些制药真正顺序和次序。不管是什么药，只要是经过她手熬制出来的，那么最后都一定会变成拥有强烈毒性的致命毒药！

    没有一次例外。

    所以啊，霍格沃兹的魔药课教授，他梅林家的宝贝艾丝要劳烦您多照顾了！真要出了什么事，也要请你多多担待。毕竟……“兰迪，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家的艾丝宝贝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我保证！”

    “呜呜，伟大的老主人……”

    ……好了，现在让我们把视线转回，再来看看那个位于霍格沃兹地下室，魔药课教室里的最后一排，正在独自进行魔药熬制任务的女主角艾丝·梅里斯·克偌恩吧。

    材料是已经经过加工和处理过的干荨麻、粉碎的蛇的毒牙、蒸煮过的带触角的鼻涕虫、和豪猪刺。主制人是艾丝·梅里斯·克偌恩。监制人——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小心翼翼的视察着整个教室，特别是有格兰芬多聚集的地方。现在，熬制过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艾丝刚刚放入了最后一批磨好的毒牙粉……

    “咦？哪里来的味道？好香啊！”

    “（吸）……真的真的，唔，这味道真好闻！”

    阴暗潮湿的教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充满诱惑的芳香。那香味像极了花香，却比它要浓郁，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多闻上几下。

    人群中很快产生了一阵骚动，大家都在纷纷探究香味的来源……

    斯格拉霍恩教授刚刚看完波皮·庞弗雷的完成品，很满意的为她加了五分。在听到学生们的议论之后，也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却瞬间表情严峻起来。

    “所有的学生，现在立刻离开教室，快点！！！”

    “咦？教授，为什么啊？”

    “我的药剂快要熬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

    “闭嘴！照我说的去做。不听命令的人将会被扣上五十分！！”

    “五十分！！？”听到一向温和的教授居然会说出如此严厉的惩罚方式后，孩子们一个个吃惊的瞪大了双眼。纷纷开始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知道，在座的除了格兰芬多之外，另外一半可都是教授自己的学院：斯莱特林的学生啊。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快点出去！！”

    看出了教授的认真，斯莱特林们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教室。格兰芬多虽然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眼见着教授脸色越变越难看，也一个个东张西望的离开了……教室很快就清空了，只除了——还在熬制药剂的艾丝及斯格拉霍恩教授两人。

    “该死！你还在弄什么？为什么不出去！？”

    看到艾丝还在动作，斯格拉霍恩教授立刻大跨步的走了过来，却在注意到艾丝坩埚的东西之后，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你……该死的都做了些什么！？”

    “呃……”艾丝有些无奈的看着明显已经克制不住怒火的教授，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色彩越发鲜艳的药剂，苦笑了一声：“教授，老实说，我其实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听到艾丝的回答，斯格拉霍恩教授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一下，却在半响后，立刻重新开口道：“行了，我现在也不想管你做了什么了，现在，出去，这是我的命令。”

    “可是……教授，不是我不想出去。你也闻到了，这东西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想，如果不完成它，等到它一会儿熬干了或者是挥发了，问题会更加严重的。”艾丝为难的看着教授，手中搅拌药剂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你……你先出去，剩下的我会解决……唔，该死！”教授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已经吸食了态度香气的身体已经慢慢变得晕眩了，反观艾丝——到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个，教授，我想还是你先出去吧。真的，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我有经验。你看，这个味道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所以……”

    “不行！我是你的教授，这种味道……唔，就连我也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你……太危险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还要说些什么，身体却先一步的摇摇欲坠了。

    没办法，艾丝只好给搅药棒施了个自动搅拌咒，然后上前几步，将已经有些轻微中毒的斯格拉霍恩教授扶出教室，再重新回到坩埚前，直到药剂的最后完结……

    咦？你问她为什么不干脆来个“清理一新”，直接让坩埚里面的不明物消失？哦，不。首先，梅林曾经告诉过艾丝，魔法世界里的“清理一新”在某种意义上讲其实也只是一种空间上的转换，它并不能真的将某种事物真的变不见。所以如果艾丝不能在此刻完成她坩埚里不明毒物的熬制，那么它就会始终以一种极易挥发的方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这是相当危险的！同时……艾丝无奈的苦笑一下，她相信，经过刚刚的一闹，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确定中了这种毒，她必须把毒药完成后交给教授，这样才能方便他分析并制作出相应的解毒剂来……

    当艾丝小心翼翼的将药剂一滴不漏的装进玻璃瓶里，伸伸懒腰，缓步走出教室的时候，门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学生，还有教授。

    被人搀扶着，也不知是因为中毒，还是因为太生气而面色铁青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也站在那里，看到艾丝出来，他的嘴唇轻颤着，好半天才艰涩的吐出一句话：“艾丝·梅里斯·克偌恩。现在，到我的办公室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