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本将军吃了你吗?”
淳于澈的声音低哑暗沉,这么多年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始终都是白兔对大灰狼的表情,唯恐避之不及,他屡屡看到她的这种表情,都会胸口浮起难以言喻的酸楚。
洛妧熙是真的很恐惧他,她怕他没有章法地折磨她,而这种折磨又算不得真正的折磨,就像现在这样,他会将她拉进怀里,这本来应该是属于情人的动作,可是她对他没有情意,他对她也只是聊胜于无。所以这样的折磨,让她心生畏惧,她想逃却无处可逃,她想避却避无可避。
“本将军再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话?”淳于澈不知道怎么就被激怒了,声调有些飙高,连带着手腕的力度也有些加重。
洛妧熙咬着牙感受着手腕传来的深切的痛意,俗话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她拼尽全力终于挣开了淳于澈那只受伤的手,抬起头鼓着勇气迎上了他寒彻的双眸,“少将军,男女授受不亲,您总是三番两次地调侃奴婢,实在非君子所为。奴婢虽然身份低微,却也应该有应有的尊重。奴婢深知少将军厌恶女子,就请少将军能放过奴婢,让奴婢可以去寻自己的娘亲。”
淳于澈淡淡冷笑,唇畔是不可一世的嘲弄,“十年前,若不是本将军将你救回府里,你就会饿死在街边了,而且当时你女扮男装骗了本将军,要不然本将军怎么会救你回来。你这条命都是本将军的,还想要什么尊重。”
洛妧熙却一改往日的性情,她骨子里本来就不是只会委曲求全的人,原本以为退让会让他有所收敛,没想到她的算盘落空了。
“少将军此言差矣,奴婢当初是被你所救,自然是感恩戴德。只是奴婢这么多年在淳于府尽心竭力侍奉,也算白报的少将军的恩情。有些东西可以用来还人情债,有些东西却不能,少将军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奴婢所指。”
这是十年来,洛妧熙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撞他,在这些话的时候,洛妧熙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给她悉心喂药的人,那个在长干渠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的人。
淳于澈有些自苦地冷笑,眼前的女子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虽然这么多年无论他怎么为难她,她总是没有正面与他撞,但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和每当他接近她时,她的身体条件反射似的抵触,已经表明了一切。
“你今天胆敢撞本将军,实在是出人意料了。这十年来,我无数次的为难你,你也不曾像今日这样气恼,今日种种是不是因为忘不了那日在长干渠抱着你的人,你可真行人家对你那样的不屑一顾,你还敢做什么靖王妃的美梦。还有……这棋艺,本将军记得琴棋书画舞这几门功课,你最不喜欢的就是下棋,当初为了此事你还特意请奶奶辞了儒生,是下棋要论输赢,算计起来很费脑子,不学也罢。如今你这番痴迷,是不是也是因为裴岩凌酷爱棋艺的缘故。”
淳于澈的恼怒不是无来由的,他在疑心洛妧熙突然地学起来下棋,全然是因为裴岩凌的缘故。
洛妧熙有些心虚地低垂着眼帘,她只想着他去军营,不到日落西山,不可能回到别院,于是她便要自学棋艺。
却没想到他出去没有多久的功夫,就折回来了,淳于澈须臾间明白了她的神情,原来他的猜测竟然是事实,她竟然真的是为了裴岩凌在这里苦学棋艺,那样认真的表情,他是从未见过的。
淳于澈只觉得怒火攻心,似乎有团东西堵在胸口,他挥手将石盘上黑白相间的棋子全部大落在地上,竟然完全没有顾及到伤口还在渗着血。
洛妧熙注视着洒落满地的棋子,她俯下身子将那些棋子一颗一颗捡到棋罐子里。
“不许捡,我不许你捡,你听到了没有。”淳于澈嘶吼着。
洛妧熙只觉得他是如此的不可理喻,面色冷静的道:“早先是奴婢愚笨,竟然没有悟出棋艺中的大智慧,只觉得输赢总会有人不悦。今日读棋经才发现昔日之愚笨,此事与王爷无关,还请少将军不要妄自揣测。”
淳于澈手臂上的鲜血已经渗了出来,站在旁边的琼山,原本大气也不敢喘,却怎么也忍不住地提醒道:“洛姑娘,您还是不要再与少将撞了,少将军受了伤,刀口挺深的,您快去给他上些药吧。”
洛妧熙这才从满地的棋子,淳于澈冷傲蛮横的表情中把眼神撤回来,果然发现淳于澈的右手臂有斑斑的血迹……
<em><em>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em></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