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有些傻眼,其中一个慌忙地道:“你快去禀报少将军,琼山副将特意吩咐过,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洛妧熙的手慢慢摸索着石桌上的砚台,这个时候大帐外面突兀的响起了曾经萦绕在耳边十年的熟悉音节,“怎么本将军都不知道,你还有心口疼的毛病?”
大帐内的光线通明,淳于澈迈步进来的时候,洛妧熙却感觉视线瞬间黯淡了下来。
洛妧熙知道计谋失败,看来是没有办法逃出去,便垂下了捂着胸口的右手,挺直了身量,毫无惧意地与他四目相接。
两个士兵看明白了情势,迅速退了出去。
“少将军不是命在旦夕,这么快就可以神采奕奕了,你苦心孤诣将我骗到这里,意欲何为?”
他已经过再见面她不是他的奴婢,这种可以挺直了身子话的感觉让她显得自信灼灼。
只是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满与怒意,朝廷与青莲寨在厮杀,他将她劫持来不会是絮叨主仆情义的。
淳于澈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冷静又自信完全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淳于府丫鬟。
他步步走近她,脚步声合着她的心跳,直到他们的距离薄的几乎为零。
他灼热的呼吸全部撒在她的脖颈上,带着余温的声音从喉结里滚出来,低沉缱绻却震着她的耳鼓,“这次剿灭青莲盟,时间仓促没有安排军妓,本将军不由得就想到了你。”
洛妧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他轻轻咬住了耳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瞬间向她袭来。
等她下意识地别过头想躲闪,却正好被他猜中她的意图,他浅浅地一低头,不偏不倚贴上她温热的唇瓣。
洛妧熙用掌心抵着淳于澈的胸膛,她的挣扎和气力在他眼里完全构不成威胁,他撬开她香甜柔软的唇瓣一路攻城略地,不停地吮吸着她甜腻的温度。
她终于难以忍受他的霸道,决定奋力反抗,却换来他更加狂略的动作。
他抓着她不安分的手背到身后,撑着她的后颈越吻越烈,账外掀起了狂风,连带着大帐里面也起了丝丝凉意。
她瞪着如半月的双眸,傻傻承受着他的吻,他却是微眯着眼睛,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才终于肯离开她的唇,如墨般冷澈的双眸专注地看着他,温温凉凉地让人觉得那好像是汪深不见底的古潭。
“远不如军中的军妓风骚,好歹也是个女人,聊胜于无吧。”他玩味地捏着她的下巴,语气里全是邪狞与调侃。
她已经不是他的奴婢,心里却还是对他有些发憷,只是她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他总是会用最尖利的语言刺伤她。
十年来都是如此,他对她从来没有温柔过。
他箍着她的力道撤开,洛妧熙像是被释放的笼中鸟,急不可耐地拉开与他的距离。
她努力再努力地去平复急促的呼吸,眼下她已经完全顾及不了他的邪狞与调侃,心里想的全是他骗他前来的目的。
或许他有很多机会将她变成他的女人,可是每次他靠近她的时候,她总是异常的抵触,没有半迎合,他始终不愿意真的强迫,也不愿意告诉她,他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包括军妓、甚至是春芳楼的姑娘。
洛妧熙撤出半丈远的距离,直接进入正题地问道:“少将军将我骗到这里,不会是为了调侃我吧?”
淳于澈潇洒地撩起战袍,指尖流出的线条更显得优美动人,他侧身坐在石凳上,手里把玩着青花瓷的茶杯,低低沉沉地声音道:“你还不如军妓有情趣,我将你弄到这里,当真是有些后悔。”
“青莲盟正在与朝廷交战,少将军是想挟持我为质吗?”洛妧熙思忖了半天,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她现在是青莲盟的大姐,他却将她骗到青莲山下,这种揣测怎么想都成立。
淳于澈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全身震了震,原来她会这么想,在她的心里他不是费尽心思地为她,而是处心积虑地算计她。
心尖生疼,如墨般的双眸更加晦暗,他握着青花瓷茶杯的手指轻微地颤抖,脸上的表情却收敛地很好,看不出喜亦看不出怒。
“真是个好主意,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你在我的手里确实是个很好的棋子。”淳于澈的薄唇勾了勾,隐藏着嘲弄与讽刺。
“不过我听,你那个十年也没有寻过你的娘亲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你,也不知道你在她的心中有没有千手观音那尊死物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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