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在哭,鼻尖通红,眼泪如雨,哽咽到喘不过来气。直到此时,他看见了她头发上带着的发饰,是一朵白色丧花。
今天的封朗夜心情不错,不然这个女人吐了他一身,耽误他休息,做出这样的事就因为死个爸,就让他大发慈悲将她抱起来,扔到床上去。
门外有人敲门,周管家在门外面透过摄像视频询问“封先生。”
“给我换房间!”他拉开门,略烦躁的说。
“好的,封先生。”周管家基本不问他缘由,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床上究竟是什么人,当即带上私人物品,随同封朗夜一起离开。
宁海澜是被客房服务叫醒来的,声音甜美的服务生,透过摄像问她需不需要早餐。
而来询问要不要用早餐的服务生,长的秀色可餐,身上穿着女仆服,手里只端了一杯牛奶。
她头疼欲裂,摸了摸额角,好像磕在哪,肿了起来,外面服务生一套矫揉做作的甜美声音把她烦的近乎暴躁。
“不需要!”她说。门外的小姑娘愣了愣,尴尬的转身就要走。宁海澜又喊住她“让客房带一套素色套装给我。”
“是。”门外的服务员端着牛奶低着头,避免再被摄像拍录进去,慢慢转身离开了。
她拍着脑壳坐起来,时间已经将近中午,身上的衣服被湿透又被捂干,难受的粘在身体上。手机已经没电了,连接上充电器,打开手机,发现棠丽君回复了她的消息。
“你怎么了?最近也没不跟说你你消息,听说宁叔去世了?真的假的?怎么突然缺钱了?手机怎么也关机?我还有二十万够不够?”
两通来自异国电话,和二十万的转账。
宁海澜想了想,没再回复信息。爸爸去世的消息,她没跟棠丽君讲过,一是伤心又辛苦,二是她在国外,说了又能如何?
…………不过,今早上她才收到转账信息,那昨晚是怎么入住进来的?
宁海澜倒没有深想,以为可能昨晚帮她那个男人给她送回来的。她就回来那段路上还算比较清醒一点。
客房部送来一套均码素色连衣裙装,她洗了个澡,换掉衣服,重新带上丧花离开了酒店。
接下该去哪呢?
她看着落地镜中看上去还算得体的自己,脸颊有些红,身体有点没力气,也许是病了。病了又能怎样,再也不会有人嘘寒问暖,关心她想要吃什么,精心熬一碗粥来了。
她还是要回去,回去那个不再有人欢迎她的地方,而后,想尽办法,夺回一切。
宁海澜打了辆车,前台结了衣裳的钱,然后打了辆车,直接回了宁宅。
到了家,她走过院子,发现院里堆着她的东西,衣服鞋子床单被罩,还有她最喜欢的三米大的布偶。几个下人正在把那一堆尽量收拾整理,不碍着其他人的眼。
进去客厅,一眼看见舅舅叶宽,端着红酒杯坐在一架新买的钢琴边,继母杨氏坐在他的双膝上,弹着钢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