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又是崭新的一天,努力对着繁星的工作同仁、艺人摆出微笑,以及在面对陈畅远时,假装自己还是那个对他已然出轨迹象一无所知的自己、假装他还是那个从前不会忘了回家吃饭、不会忘了家里还有一人在等他、会心疼他的他。
谢睦闭眼,微皱眉,不让眼中的泪流出,强忍心中酸涩、悲伤,不让那些情绪攫住自己。
随即谢睦睁着泛红的双眼,捏着信封袋转身看向他们。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以为我要伤他?”谢睦直指陈畅远刚才下意识推开他的举动。
不待他回应的谢睦嘲讽的低语。“呵,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谢睦随即打开信封袋,拿出那迭照片,扔向他们。照片如花瓣般从空中四散开来,“你是不是总以为我什么都不清楚,错了!你做了什么,我都很清楚,只是不愿去想、去相信而已。”
四散的照片飘落各处,床上、地上。陈畅远拿住一张飘落到眼前的照片,在看到呈现在照片上的东西后,一股潜藏在心底深处的不满、怒火,瞬间倾泄而出。
攥住照片的手背因力道而绷紧,“你调查我?!”
“调查你?”谢睦顿时觉得好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突然对自己这些年的付出真心感到不值,也为他不多做思考,只因这迭照片是从自己手中拿出,就直接如此认定。
谢睦胸口起伏极大,下意识隐忍满腔怒火,拳头握紧,“陈畅远你他妈的是不是人啊,八年了,我跟了你八年,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你竟连想都不想,就判我死刑,认定我调查你!”
“呵,我真他妈瞎了眼,才会跟你这么多年!”
刘枣似怕眼前状况谢睦闹的不够凶,还不够让畅远哥将他赶出门,进而佯装要为畅远哥辩解,半是胆怯半是带着哀求口吻道,“睦哥你别这样,畅远哥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说话的,毕竟照片是你拿出来的,畅远哥才会、才会这么认为,你不能因此责怪他啊…而且…”
“而且,说不定、说不定真的是你找人调查他的。”刘枣越说越小声,似怕谢睦怪罪,随即却又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紧张兮兮,连忙开口辩解,“睦哥你、你千万别想太多,是我说错话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做出那种卑鄙的事…或许你只是请私家侦探跟踪畅远哥,至于什么偷拍照的事一定跟你无关对不对?”
听了那些话的陈畅远眉头深锁,脸色越发凝重可怕。
“…唉呀!睦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我相信睦哥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的,毕竟你那么爱畅远哥,你绝不会做出跟踪、偷拍畅远哥,那种可怕的行为…”
“够了!别说了。”陈畅远出声打断。
刘枣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便顺势闭上嘴,纵然畅远哥不相信谢睦会做出跟踪、偷拍的事,不过那些话,势必会被他听进心里,怀疑悄然而生,之后无论谢睦再说什么,他最先想到的,绝不是‘谢睦根本不可能那么做、那么对他,他不是那种人’,而是反射性的做出怀疑。
谢睦见他只是打断刘枣,却未对他的话做出任何斥责反应,显然是已相信他,这种结果简直让谢睦难以置信,紧接伴随而来的,却是更多的伤心和阵阵宛若戳心窝般的抽慉疼痛。
“陈畅远你好样的,我谢睦真是看错你了,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躺了你枕边八年的人…”谢睦略微停顿,似想到什么嘲讽地继续说,“啊,我说错了,你的枕边人早已不知换了多少任了,连他都是了,我又凭什么让你相信我呢。呵。”
谢睦不想在这多待一分钟,连一秒都不想,一想到这间他尽心布置的摆设、床单、枕头花色,如今已沾了那些情/欲、米青液气息,就令他觉得恶心。
刘枣似察觉他要离开,突然灵光一闪,想都不想的扑过去。
当然,谢睦与刘枣之间还有一段不小距离,扑过去的刘枣跌趴在他面前,瞬间眼角带泪,“睦哥,你别这样,畅远哥不是故意的,你别生他的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勾引他…”
冷眼扫过他白花花、布满激情痕迹的果体的谢睦正打算跨过他朝门口走去,没想到却被他接下来的举动打断。
刘枣猛然抓住他脚腕,不让他走,嘴里边说着苦苦哀求他错了,他不该爬上畅远哥的床,他不该因为太喜欢畅远哥,而选择性遗忘畅远哥是睦哥的事实……
“放手!”谢睦冷扫一眼将他脚腕使劲掐的生疼的手。
“闹够了没?”陈畅远突地开口。
不知是在对谢睦,还是对刘枣说。
对于谢睦今天突然提前出差结束返家,捉到他与刘枣滚床单,甚至拿出那些偷拍照的行为,心生不满,尤其这些日子以来,谢睦多次‘无理取闹’的较真、冷战、争吵,都在在使他对他的感情一点一滴的冷却下来,甚至时常有种不再爱了,或者他真的有爱过他吗的错觉产生。
“你什么意思!?”谢睦锁眉,声音有些嘶哑,包含了无数苦涩和痛楚。
陈畅远充耳未闻,只是捡起地上的衣裤走过来,扔到刘枣身上,“穿上,起来。”
“可、可是…”刘枣抓着衣裤,神色带着惊慌,“畅远哥我、我…不行,若是睦哥不肯原谅我的话,那、那要是睦哥因为这事,对我心生嫌隙,不肯再当我的经纪人,那我该怎么办,我的星途肯定会受影响的。”
谢睦突然觉得这画面够讽刺的,没想到有一天刘枣从无到有,他耐心陪他慢慢琢磨练习,逐渐培养起的深厚精湛演技,竟会被用在这种地方。
陈畅远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耐,口气不是很好,“当不当你的经纪人不是他说的算、星途会不会受影响,全都由我繁星这老板说的算,再不起来,就滚出去。”
刘枣像是得到他的保证,又像是已做足戏瘾,便迅速起身穿上衣裤,故作一副做错事模样,靠到他身旁,形成他们与谢睦对峙情形。
陈畅远的漠然不解释、刘枣瞳仁中闪着得意雀跃,微勾嘴角画面,谢睦反射性闭眼,打从心底再也不想见到这对不要脸的贱人。
再次睁眼剎那,将一切被他们出轨、背叛的不甘作弄、委屈、恨意,一股脑儿怒吼,“陈畅远你他妈的,真够对得起我的,我恨你,我们完了!”
随即毫不犹豫转身冲出房门。
陈畅远毫无反应,只是心中闪过一丝复杂,和隐约愧意,不过转瞬间,便悄然而逝,除被刘枣似有若无的勾引打断外,还有笃定谢睦绝不会离开他的自信心,毕竟他有多爱他,他是知道的。
况且,无论他做错什么,谢睦一定会原谅他,也会回来的。
在心中不断如此告诉自己,下意识压下内心深处突然涌上来的莫名不安,才顺利稳下心神的陈畅远,便将脑海中谢睦苍白脸色、微微颤抖似清瘦不少的身影,给干脆利落甩掉,转身准备与刘枣到床上再战一回合……
过没多久,半掩半开的房内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喘息伴随甜腻的呻/吟、*啪啦啪啦,和男人的嘶吼声,回响很久,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