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谨瞧着他眸内波澜起伏,很是不安的样子,咬咬唇瓣,轻声问道:“好。”其实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但看着他的时候,她便说不出来了,忍不住的只想要他安心。
不过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可沈兰彻听着确如千金誓言那般的重,不可否认的他感觉浑身都因为她的点头而毛孔舒展开来,清爽无比。他感觉很是放松,握着她的手紧紧收缩,眉目浓情蜜意,散染着空气里都甜的醉人。
谢梓谨眯眯眼,软糯的问道:“我们是不住家里了吗?”他什么时候在郊区也有房子,她怎么从来没有他说过?
见她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沈兰彻只觉得可爱,被吸引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轻声而道:“嗯,家里地方小,照顾你不方便。本来是想要带你回四九城,但是为了你的身子考虑,我们暂时不离开升州,换个地方住,那里在郊区,空气要比市中心好上许多,也能叫人心旷神怡。等你身子稳定下来后,我们再起身回四九城。”
“回四九城?”谢梓谨一愣,她以为他只是要同她换个地方住,却没有想到他心里是这想法。
“你没听错。四九城是我的地盘,原先不带你去是因为里头纷争还未解决,不想让你冒险,如今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好了。带你回四九城,我才能更加的放心些!”
“好……可是,你觉得爷爷他会同意吗?”谢梓谨点点头,却是转了个弯儿的说道,她觉得他要想过爷爷那关也需要下一把力气。
“他会同意的。”沈兰彻沉默了一会儿,却是笑意点点,信誓旦旦的同她保证到,就算谢天鹰再怎么不愿意,他也多的是办法让他乖乖点头答应。
谢梓谨没有说话,不是怀疑他的说法,而是在思考其他的事情,她若是离开了,那唐卜驿、顾雪杉……他们又该如何处理?难不成就任由他们逍遥自在?
越想,谢梓谨越觉得绝不能就这样,她是怀孕了没错,可是她绝不能叫他们眼睁睁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快活。绝不可以。
见谢梓谨陷入沉思,脸色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愤恨……变幻莫测。沈兰彻有些干着急,他不明白她心里究竟藏着些什么事情,到如今都不能够放下,就算不能够放下,为何她不愿意跟他说说。
担忧在心,但他并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因为他怕一个不小心会触犯到她的禁忌。沈兰彻顿时苦涩的笑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手畏脚的,不过一句话,却也问不出来。
谢梓谨自然是不知道当下沈兰彻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想了许久,她回过神来,望向沈兰彻,有些商量意思的同他说道:“兰彻,我可以不去四九城吗?虽然这边不如四九城,但终究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一时半会儿的要离开,我倒是有些舍不得。何况,这儿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我谢家的场子,除非不怕死,否则我想应还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敢踩在我谢家的头顶上犯事的。”
沈兰彻望着她的双眸变得有些迷蒙,他的声音低沉,很平很浅:“你不想离开,只是因为舍不得这里吗?”
谢梓谨望着他,见他一脸平静,可眼神却变得有些深沉,叫人捉摸不定,顿时便觉得自己被他从里到外的看了个清清楚楚的,望着望着,一股子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跟着漫上了双眼,小嘴微嘟,好生委屈的埋怨道:“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的。”
沈兰彻瞧着她一双便是处在生病之中依旧美艳动人的双眼渐渐漫上雾水,顿时觉得有些想笑,明明委屈的是他,怎么一到她这儿都颠倒了过来,变成了他欺负她?
见她都这般小鹿般招人怜惜的模样,沈兰彻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悦此时此刻都烟消云散了,脑海中只记得要将她哄好。虽说如此,但是他却没有直接的关心上,而是轻笑着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你,你怎么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可别换了个人?”谢梓谨见他一脸戏谑之色,眉眼散发着万种风情,浓郁的很,顿时便看傻了眼,抿抿嘴,左瞧瞧右瞧瞧,他还是那个他,只是向来清俊的脸庞笑意更加的深,平生少有。
“傻猫儿……”沈兰彻无奈的摇摇头,伸手蹭了蹭她一头青丝,语气愈发的宠溺。
谢梓谨撇了撇嘴,眼色却是异常的严肃,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些过于敏感,她似乎能够感觉到他对她有些不满,似乎在忍耐着她的一言不发,她的独自忍受,她那无人会相信的过往。就如刚刚,望着他那漂亮的想叫人触摸的眸子,她有些深陷其中,她似乎读懂了他眼眸深处的叹息无奈,那个时候她想要张口,告诉他,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可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够对他做到坦白,从外至内的坦白。可是,她觉得,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的,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将她身上的事情都告诉他,哪怕最后他认为那些太过荒诞,一点都不会相信她,她到时候也认了!
谢梓谨眼眸往别处瞧了一眼,这才重新落在他的身上,她笑着扯弄他的衣袖:“一直躺着,我都腰酸背疼的。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想念被你拥在怀里的感觉,那样比较温暖。”
沈兰彻二话不说的移了身子,坐在床头,将她轻轻的从被窝里移着坐起来,双臂像做坚固的围城将她拥在胸膛前。
谢梓谨安静的如同一只懒散的猫咪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白皙细腻的小手搭上他的双臂,轻轻的往前直至搭上他的双手。她没有侧头,亦或是仰头看向他,而是乖乖的,就这样望着前方,一片雪白的墙壁,轻声的诉说道:“兰彻,你知道的,我跟唐卜驿,跟顾雪杉她们不对头。我想要他们一个个的自尝恶果,生不如死。可是现在……”
虽然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平缓,里头好似一丁点的异样情绪都没有的,但是沈兰彻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来的这般无动于衷,看着她淡然的说着,他却是那么的舍不得,舍不得她便是面对他的时候,都要这么的委屈自己,不自觉的,怀着的双臂暗自紧了些。
谢梓谨似乎没有发现他紧实的动作一样,望着墙壁的双眼因为盯着的时间长了,渐渐有些模糊,而她一点都不在意一样,只是这么松弛的靠在他的胸前,缓缓而谈:“现在我这个样子,为了身体,为了孩子,针对他们的这些个事情自然要放到一旁……可是,兰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放任他们无忧无虑的活着,那样我这儿会不舒服,会很难受的……”
说着,谢梓谨伸手拉过沈兰彻的手按压在自己的左胸前,感受里头跳动的着的频率。
手心里传来温暖,沈兰彻却没有丝毫的旖念。
她的心跳不只是因为快速的说话,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跳动的的频率有些快。
听着她的话,他身子顿时变得僵硬起来,缓缓的才放松了下来,身子靠在床头,将她身上的被子拉了拉,将她双手放进柔软的被子里面,他垂眼望着她的后脑勺,慢慢的说道:“我说过,这些事情你都可以交给我来做的。”
“你虽然表面上将事情放开了,可是你的内心其实依旧固守在原处,你终究是想要亲手报复你所厌恶之人……”沈兰彻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他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笑容,却是那么的僵硬,他的语气无外乎苦笑,自嘲,“可是,是你,或是我,真的有那么大的区分吗?”
是你,或是我……
是他,或是她……真的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谢梓谨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她双眸放空,自自的呢喃着他所说的话。是她亲手,或是他替她,真的有那么的不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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