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进华府大门,天已经黑了,不一会儿就飘起了雪花。
二哥从笼箱里翻了件棕褐色的貂鼠大氅出来,披到她身上,一边伸手替她系好系带,一边庆幸道:“幸好我们回来得及时,不然就得在外祖母家逗留了……”
华槿也觉得二哥的话很有道理,就笑着说:“是呢,我也觉得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
华霖点了点头,掀了车帘就率先跳下了马车,紫菱很快也把华槿搀了下来,怕雪落到她身上,一手扶着她,一手还撑着油纸伞。
华槿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手心,冰凉而又剔透,不知为何,她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她在后面喊住了华霖,“二哥,东跨院的梅花开了,不如我们去那儿煮酒喝吧?”
华霖觉得新奇:“你不是听母亲的话,不喝酒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想喝了?”
华槿缓缓走过去挽了他的手,眨了眨眼,带着几分调皮道:“母亲这会儿不是不在嘛……”
倒学会阳奉阴违了……不过,华霖还是很高兴的。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被母亲发现,你可不能到我那儿哭鼻子。”
华槿轻轻摇头,华霖这才眉开眼笑地将小厮手里的酒拿过来,递给华槿看,“我本来想独自享用的,既然你也想喝,那二哥我就慷慨分你一半好了。”
又道:“待会把你身边的凝碧也叫上,她刀工好,让她给我们涮羊肉吃”
华槿眼前一亮,“凝碧还会做这个?这可是北直隶的菜式……说起来我也许久没吃了。”
华霖笑而不语,华钊听到两兄妹说得开心,也好奇地走过来问:“你们说什么说得这么开心?”
两兄妹对视一眼,都很默契地摇了摇头。
槿儿自大病一场后,懂事了不少,只是不如以前活泼了,最近都极少看到她笑了,现在看她脸上又露出笑容来,华钊觉得很欣慰,他们也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也没多问,笑着叮嘱:“这雪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你们玩归玩,可别受了寒。”
华槿笑眯眯地应是,等给祖母请了安,就让小丫鬟搬了小炉、小灶、案几、长桌、矮凳等一应用具,喊了沅芷院的丫鬟婆子,一道去了东跨院。
二哥已经让人搭好了棚架,把羊肉、作料、碗箸等都备好了,凝碧就站在长案几处,手里执了把刀,全神贯注地切着羊肉。
刀片翻飞,不一会儿就把大半只羊腿肉全都切成了片,装了十几个盘子。华槿走过去看了,片薄如纸,无一不完整,比北直隶有名酒楼里的厨娘切得都细致好看。
华槿不由得赞叹:“凝碧手法可真好,切成这样,放下锅一小会就能熟了,倒省了我们不少工夫。”
凝碧抬起头,眯着眼笑:“奴婢在浙江府的时候,就常帮着厨房的姐姐切菜,这才练就了一套好刀法……”她不好意思地腾出手挠了挠头,“不过自从来了小姐身边,我也只帮着院子里的姐姐还有嬷嬷做些点心,倒有些日子没碰过这些,有些生疏了。若是以前,我还能把羊肉切得更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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