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一眼,说道:“本王不是为了你。”
魏华年神色一顿,周锦鱼牵住了她的手,顿了顿,终究没再说出话来。
有了突厥的相助,当天夜里,突厥的天龙卫全部出动,由突厥二王子亲自率领,同周锦鱼一起,驻扎在了北尧山之前。
此时北尧山的大晋士兵刚遭到了契丹的突袭,又因为断了粮草,他们原本就受了伤,再加上韩禀信斩掉了所有军医,此时的大晋士兵军心涣散,皆在北尧山等死。
期间,长孙盛曾经想率领部下杀死韩禀信自救,却被韩禀信发现,直接把他关押了起来。
剩下的,要么是伤残病号,要么,便全都是听话的,不敢反抗的。
韩禀信已然接到契丹王子耶律罩传来的消息,明日一早,韩禀信要率领晋朝将士们出去投降。
而突厥天龙卫的出现,正好扭转了这一局面。
天龙卫虽然不足以打败契丹大军,但却为京城的兵力赶到北尧山来争取了四五日的时间。
契丹大军因为受到天龙卫的牵制,不敢贸然上前。
而到了第二天的夜里,周锦鱼率军突袭契丹中军主账,直接生擒了耶律罩。
突厥军营内
周锦鱼站在下面,而突厥二王子高坐在主帅位上,耶律罩则是被天龙卫五花大绑,跪在周锦鱼的脚边。
耶律罩看着突厥二王子,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守信誉的小人!你刚答应了我按兵不动,转头便做了晋朝的走狗!父王不会放过你的!”
二王子无奈的耸了耸肩,故作无奈的说道:“耶律王子,对不住啊,我这也是奉命行事,我家王叔说了,他的妻儿如今皆身在晋朝,你们若是打到长安去,那我家王叔的妻儿也难活命。王叔的命,我不敢不听啊。”
耶律罩怒道:“此次突厥不守信用,他日,这个仇,我契丹必报!”
周锦鱼抬起脚来,踢向了耶律罩的胸口,耶律罩被周锦鱼的一脚踢的吐出了一口血来,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周锦鱼冷声吩咐道:“带下去!”
耶律罩被拖出去的时候,嘴里依旧高喊着:“我父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等耶律罩叫嚣的声音逐渐消失了,周锦鱼才松了一口气,先前她在和魏华年前去突厥之前,在半路上遇到了锦风,若是估算着日子,锦风此时应该已经早已经到了长安,只要天龙卫再坚守三日,而如今有了耶律罩在手,怕是契丹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对于契丹王而言,一个儿子的命显然也不会牵制他太久。
周锦鱼只盼着天顺帝赶快调动京城的残余兵力,以及从各郡调来兵马,赶到北尧山来。
没成想到了次日一早,天顺帝的援兵便到了。
由严仲禾率领十万兵马前来助阵,严仲禾所率领的援军一到,立刻同天龙卫整军一处,周锦鱼立刻向契丹下了战书。
周锦鱼向严仲禾提议,先进北尧山,活捉韩禀信这个逆贼,带回长安给天顺帝发落。
但严仲禾却摇了摇头,只说陛下早已经安排好了,让周锦鱼放心。
周锦鱼怔了怔,没再说话。
到了第二日,大晋士兵同契丹人约在降龙岭决战。
周锦鱼身穿金甲银盔,亲上战场,而魏华年亦随行在侧。
此时,周锦鱼骑在战马之上,身后是数万雄兵,面对着不远处的契丹士兵,毫无惧色。
契丹王却派了使者过来,那来使对严仲禾说道:“只要晋朝答应放了二王子,契丹愿意退兵。”
严仲禾冷冷一笑,直接吩咐一声:“来人,斩了!”
那使者大惊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严仲禾冷哼一声,不管那使者的哀嚎,只是对身后的将士们高喝道:“陛下有令,斩契丹兵首级着,赏银十两!斩契丹将军首级者,赏银二百两!”
紧接着,士兵们发出一声震天般的怒吼:“杀!杀!杀!”
两军在降龙岭展开决战,这场战争,契丹士兵损伤惨重,尤其是有了突厥天龙卫的相助,天龙卫擅长使用暗器,在这场战争中,契丹人落了下风。
三日过后,契丹王向大晋请求割地议和。
但严仲禾却趁胜追击,率领晋朝士兵杀的契丹人只余了三万人,这才休战。
此次之战,契丹人大伤元气。
严仲禾接了降书,宣布休战。
契丹王回到了契丹王城,同契丹的大臣们商议求和事宜,暂且不提。
战事过后,严仲禾亲自率领着大军入驻北尧山,此时的韩禀信早已经被绑了起来,而忠于他的部将,无一例外,皆已经被斩首。
周锦鱼随着严仲禾进了北尧山的时候,北尧山早已经没了早前的疲惫之态,此时守营的士兵皆精神奕奕,地上的血迹说明,这里早前,曾经经历过一场厮杀。
严仲禾进了中军主账,看着下面跪着的韩禀信,冷冷的问道:“韩将军,陛下让我给你带来一句话。”
韩禀信忽然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中早已是老泪纵横。
严仲禾也不管他的狼狈姿态,只是冷声说道:“陛下说,他直到你出征前,依旧是信任你的。”
韩禀信闻言,眼中尽是嘲讽之意:“他信任我?他若是信任我,便不会故意让我来此了。”
韩禀信忽然苦笑道:“陛下果真是好手段,我早些年便知道,陛下留有后手,却想不到,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我必输的局,他早就算到了今日,就等我入局。”
韩禀信面向北方,叩了个头,像是在对天顺帝说话:“陛下啊陛下,臣终于知道了您的手段,这次臣输的心服口服。”
严仲禾只是冷冷的看着韩禀信,不置可否。
韩禀信忽然叹了口气,对严仲禾说道:“罢了,成者王侯,败者寇,我输的心甘情愿。”他忽然看向周锦鱼,笑了起来:“只是我想不到,你竟然能调动天龙卫,你同突厥,到底是何关系?”
周锦鱼撇了撇嘴,没说话。
韩禀信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对严仲禾近乎疯狂的说道:“严将军,此人,此人留不得。”
严仲禾看了周锦鱼一眼,眼中有些疑惑,却不动声色的看着韩禀信。
韩禀信道:“此人能调动突厥的天龙卫,她定然同突厥有勾结!而且我收到消息,此人是北周余孽,你去告诉陛下,杀了他!杀了他!”
严仲禾冷笑一声,对韩禀信道:“韩将军,我不管他是什么人,陛下只是交代,让我取你的项上人头,末将,不敢不从。”
他说完,吩咐士兵道:“韩禀信勾结契丹,罪无可赦,奉陛下口谕,就地斩首!”
士兵得了军令,直接上前,举起刀来。
紧接着,韩禀信的人头便被斩了下来,鲜红的血液喷溅满地。
周锦鱼顿了顿,看向严仲禾,开口说道:“他冤枉我的,他都要死了,还拉个垫背的,是不是有病。”
严仲禾只是看了周锦鱼一眼,说道:“嗯,确实有病。”
周锦鱼:“……”
周锦鱼撇了撇嘴,对他这个很是应付的回答,无话可说。
战事顺利,晋军大捷,天顺帝派人送来八百里加急圣旨,令严仲禾班师回朝。
而此次回长安,大皇子魏承禄以勾结契丹的罪名,被绑在了囚车上,此次的运粮使冯伯杨,也因为同样的罪名,被严仲禾直接抓了起来,他们二人一同被押往长安,由天顺帝发落。
周锦鱼对此没有多少想法,冯伯杨是活该,他死有余辜,可她担心的,是魏承禄。
因为魏承禄乃是魏华年的亲大哥,她生怕魏华年会为此伤心。
但魏承禄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勾结突厥乃是铁证,谁也帮不了他。
周锦鱼一路上都同魏华年一起,她委屈的道:“公主啊,咱们回了长安,可要好好休息几日,这些日子实在太累了,我都好久没躺在树下晒太阳了,你看,我都瘦了。”
魏华年轻笑道:“阿璟见你平安回去,定然会开心。”
周锦鱼很是得意的笑起来:“那是,不过我相信,小包子也会想你的。”
魏华年有些怔,问道:“真的么?”
周锦鱼点了头:“当然了,你是他的娘亲嘛,他肯定会想你多一些,其次才是我。”
魏华年勾了勾嘴角,但笑不语。
五日过后,大军回到了长安。
长安百姓夹道欢迎,天顺帝则是亲自出城迎接凯旋之师。
周锦鱼骑在战马上,向围观的百姓笑着挥手。
忽然,周锦鱼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当周锦鱼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隐在人群中不见了。
魏华年在半路便回了驸马府,周锦鱼则是跟着严仲禾一起进了皇宫。
天顺帝先是论功行赏,周锦鱼去突厥调兵有功,调职户部,加封五品户部左郎中。
而冯伯杨则是直接被打入天牢,明日午时处斩。
随着韩禀信的定罪,依附韩禀信的那些部将们也已经全部在北尧山被杀了个干净,至于剩下的那些被揪出来定罪,也是迟早的事儿。
周锦鱼并不担心这些,以天顺帝的性子,既然他已经决定要铲除韩禀信一党,那便不会让其再有春风吹又生的机会。
天顺帝因着韩禀信勾结突厥的事龙颜大怒,要诛杀韩禀信的九族。
满朝文武暗暗心惊,生怕受到牵连。
不过,很快便有宫人来报,说冯伯杨的长子冯蔚之,已然不知去向。
20190517/稿
作者有话要说:20个小红包,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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