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夏若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你早就知道吧?”没有吃惊,只是微微的讶异,夏若水的反应,更让她确立了心中的猜想。也是呢,乔木能这么坚定的同家里摊牌,又怎么会没有任何动力呢?
似乎已经站定夏若水的怂恿,游溪努力克制的自己的情绪,让它不要暴露的那么彻底,“你答应他了?还是他答应你了?”
有时候,我们越想逃避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会背道而驰。游溪的声音虽然已经足够压抑,却也难掩其中的恶意,她近乎刻薄的语气,让夏若水有些不舒服。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游溪觉得有些可笑,如果连你都不懂,那又有谁能懂呢?
“乔木为了同你在一起,要和我分手!”她有些歇斯底里,此时应该庆幸,在一开始她们就选择了内里的包间,不会遭受他人非议的眼光。
“那又怎样?”被一味的指责,让夏若水原本的歉意瞬间消散。即使是因为她,那又如何,乔木要怎么做是他的事情,就算自己在旁煽风点火,但做决定的仍旧是他,与自己何干?
“夏若水,你真狠。”游溪的语气低了下来,但是眼里的狠戾却是更甚。“你敢说乔木与我分手,同你没有半分关系?就算你们以前交往过,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来争,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随着激动的情绪,游溪的眼泪也忍不住的往上涌起,她强忍着眼泪的模样,让人有些不忍。但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越发的凌厉,“脚踏两条船,你不怕林守正知道吗!”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太过明显,夏若水在心里冷笑,林守正如果知道了,恐怕只会拍手叫好呢!游溪在这件事中,的确是无辜的。
但是,这又怎样?
在爱情中,谁又不是无辜的呢?
只是因为爱了,所以便注定受伤。即使今天不是她,换做其他人,只要乔木对她游溪没有那份心思,再来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夏若水并未觉得错,在她看来,只不过凑巧扮演坏人的演员是自己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夏若水也不例外。她不否认,在看到游溪颓然的样子时,心里涌上了一阵报复的快感。这让她在感到歉疚的同时,更多的被得意所掩盖。
刚刚萌芽的感情,还未来得及盛开,便在突如其来的的风雨中凋零。
年少的自己,拉着陈夭夭在深夜的大街上狂奔大喊,借着酒精来麻痹心中的疼痛。最后拖着烂醉如泥的身子,迎着未干的泪痕,在孤寂的夜色里再次痛哭流涕……
现在游溪的感受,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份痛苦,并没有随着年岁的增加而远去,反而在心里生根发芽,蓄势待发着,寻找着一个破晓而出的缺口。
“对不起。”夏若水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生冷的声音,并没带着多少的情绪,游溪不满的扬起嘴,冷笑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她看着夏若水,胸有成竹的道:“我不会告诉林守正这件事,但同样的,请你从此远离乔木,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林守正的家世她是知道的,如果夏若水不傻,便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选择得罪他。在北江,还没有人不敢不给林家面子,更何况是这种打脸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夏若水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我不介意。”
她的对不起,仅仅是出于同情。不仅是对游溪,也是对以前荒芜的自己。至于林守正,抱歉,她相信他会比自己更加不在意。
“你到底想怎样!”游溪的脸色已经不再镇定,夏若水的反应完全不在她的预想之中。她狠狠的瞪着她,完全没有刚开始的镇定自若。
夏若水喝了口咖啡,站起身来,“乔木怎么做是他的事情,我能做的,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再呆下去,只会增加更多无谓的争执。
“顺其自然……”
游溪苦笑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的眼神失去了焦点,无力的下垂着。
许久,她再次抬起头。只是这一次,却是一扫方才的颓意,“她的东西,想要抢走,可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