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若神经紧绷,一时不过就是想要个答案,至于答案里几分真几分假并没那么重要,典型的一紧张就犯分析困难症。
她也是当了真,而恰好眼下也确确实实需要收拾一下自己,迟疑几秒,边往浴室走边回应两不误:“谢谢,我会很快的。”
从小她生活在一群有条有理的人身边,姥爷是军人,姥姥是老一辈的戏剧爱好者,父母都是教师行业,也算得上是德才双馨的知识分子家庭。如果说人若犯她,她绝不忍退让步的蛮子性格是天生的,那她人善自对人善的性子就是被人活生生给练出来的。
苏芷若不是那种做事拖拉的人,行事果断麻利向来是她对自身的强制要求,在大学期间,别人用十分钟解决的午饭,她短短五分钟就能吃完并加收拾得盆净钵净。
从浴室洗了把脸,整理好松乱的及腰长发出来,穆少臣正对着落地窗前打电话,说少应多。
两个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在一个迷乱的夜晚失了分寸,制造了一场多余的错情,既然醒了,便只当是钱力两清,互不再见。
苏芷若看了一眼那道高瘦却很有威压力的背影,没打招呼就迈步出了门,她一双赤脚踩在滑溜溜的地板上,凉意一个劲的至她脚底往上窜,房间里有地毯,所以她之前没什么感觉。加上她生来怕冷,即便这是春阳大好的四月天,她也是每走一步,身上就多一寸鸡皮疙瘩。
等她走到楼下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目光如炬,设想她一个女的一大清早,穿着男人衬衫,赤着一双小脚丫子在酒店出没,太有放荡行为的嫌疑。
站得笔直的大厅服务员见到她直奔自己走来,脸上通过长期咬筷子练出来的甜美笑容僵了瞬,不冷不热的问道:“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她压着声音,语气冷淡的道:“我是来拿鞋的。”
“拿鞋?”
苏芷若本就受够了酒店来来往往那些人的侧目和白眼,见服务员不明所以,毫不忌讳的把穆少臣的大名给使了出来:“就是你们酒店穆少臣先生让我来拿的。”
对方脸色立马一个360度的大转变,尴尬的说:“您稍等,我马上给您取。”
拿到鞋穿好,她不做丝毫逗留,脚步生风的出了酒店,站在路面拦车。
由于她脚步过快,动作又火急火燎,拦下出租车的时候险些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上车后,她首先开机给蔡豆豆拨了通电话,趁着等电话的短短时间报了穆氏的地址给司机。
“苏芷若,你别他妈拿我蔡豆豆当猴耍,我跟你不是连体婴,没了你我就不信这地球它不转了,我蔡豆豆就不用吃饭了,活不了,你爱来不来。”
手机嘟嘟响了四声,传来蔡豆豆愤愤不平,似要活吞了她的嗓音,连两鬓斑白的司机师傅都忍不住听到外音,疑惑的扭头看了她一眼。
苏芷若生怕她一气之下就真的甩手不干挂电话,连忙拿话噎她:“别啊!这地球有我没我都得转,你没我不行,你没我就是扶不起的稀泥,人家公司不敢收。”
这倒不是她自夸了,蔡豆豆没了她苏芷若还真就是滩扶不上墙的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