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顾琉漫不经心的磨着墨石,时不时瞥一眼眉头紧皱的长孙凉澈。
“臣妾听闻,今日朝堂之上,兵部尚书付万崇向皇上推荐了长孙御去橙州练兵……”顾琉敛了敛眸子软语道。
正在批奏折的长孙凉澈抬眸瞧了她一眼,旋即把目光又放回了奏折上,“确有此事。”
顾琉停下研墨的动作,望向他的眼神里略有些担忧。
从他坐下开始批奏折,光是叹气就叹了不下二十次。
“皇上是在担心皇后母家一脉,与长孙御暗中勾结?”
自从她提了治水之策颇有成效,对于朝堂上的事,长孙凉澈就从不避她,她自然也懒得拐弯抹角的试探,直言不讳的问道。
兵部尚书付万崇是皇后之父,当朝国丈。因为和长孙凉澈有这份层关系,付万崇一直秉公办事,绝不站队,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中间派。
可是如今,一向沉稳不参与争斗的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公然推荐了长孙御去练兵,这分明是在挑衅长孙凉澈的权威。
“臣妾以为,皇后与此事关系甚微,皇上若是迁怒于她,恐怕会寒了皇后的心。”顾琉轻抚着长孙凉澈的肩头,眸光微微晃动。
她与皇后没什么私交,但两人之间也打过交道,之前她设计晕倒在桂树林,静嫔陷害她下毒,这两件事都是皇后受理的,虽说皇后没有火眼金睛,不能即刻断案,但她却也算得上是公正无偏,没有害她的私心。
皇后纯良恭俭,一直谨遵规矩,从不谈论前朝事,她母家也算是安稳,并没有因为自家出了当朝皇后而行事乖张,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后虽然没为社稷江山立过什么功,却一直被前朝大臣们支持。
只是她话音刚落,长孙凉澈就将笔放了下来。
“你如此帮她说话,那你可知,昨日早朝,兵部尚书大殿上弹劾了镇国公之子封元恩将军,说他军中失德,私结敌国军使,致使边关混乱,恐有失地之险,让朕革了他的职。”长孙凉澈严肃道。
什么?
听见这话,顾琉顿时觉得自己头上冒出了几个巨大的黑色问号。
这……竟还有这种事?
花念语外祖封势上了年纪,虽然当年民心所向有一定的势力,但他早就独立于朝堂之外了,她舅公封元恩驻守边关手握重军,但一直远离朝堂只领皇命,从不参与朝堂争霸,又与兵部尚书没什么愁怨,怎会被他指名道姓的弹劾?
有问题,这个兵部尚书一定有问题。
“皇上以为,兵部尚书已经倒戈长孙御,做这一切都是为他铺路。”顾琉不明白长孙凉澈的心思,对于此事,他似乎想的更复杂。
长孙凉澈长叹一口气,引着她坐了下来。
“付万崇做事一向谨慎,与长孙御并无交情,如今归入他的阵营,必定是被长孙御抓住了不得了的把柄。”
“长孙御城府不浅,有关付万崇的把柄,必定早就收集好了,如今他才祭出付万崇这枚棋子,还弹劾了镇国将军,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长孙凉澈抚着桌上奏折一角,语气意外的很平淡。
“长孙御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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