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街上动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这双眼睛和耳朵,它只要踏上这街一步,我便能够擒了它!”
“哦?我那屋dǐng你能上得去?”张大善人觉得他在痴人说梦。
孙悟猫哼哼一笑,轻身跃起,踏着街边的院墙,敏捷地翻上了一个屋dǐng。
张大善人见他确实有些功夫,自己家的屋dǐng虽然高点,但以他的身手应该也不成问题,便带他回去了。
孙悟猫翻下屋dǐng,三人继续前行,一直到了张大善人家门口,此时的夜幕,已悄悄降了下来。
张大善人家院墙高筑,仆人给开了门,三人走进院中,院子里长满荒草,张大善人亲自把门栓插上,拽了拽,确定插结实了,才放心的带孙悟猫和沙无鱼进了屋。
张大善人给他们看了坐,倒了壶茶水,先开了口:“实不相瞒,我这偌大个庭院,现在只有我和一个仆人住,曾经我有一位夫人和一个女儿,还有数十个仆人,不过后来我的夫人和女儿都被那罗刹女给吃了,后来又有五个仆人也被吃了,我怕再出事端,便遣散了他们,只留下一个仆人看门做饭。”
“那罗刹女为什么要跟您作对?”孙悟猫问。
“它这哪是在跟我作对,它是在跟所有乡亲们作对啊!”张大善人掩面痛哭,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冷血屠夫,内心居然也有脆弱的一面。
张大善人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那罗刹女,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鬼,专吃我们这些善良的乡亲,等这次抓住它一定不能再让它跑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烧为灰烬!”
这时,仆人已端齐了一桌饭菜,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有猪耳朵,有肘子,有烤羊腿,有烧鸡,居然还有蒸鱼。孙悟猫看了一眼蒸鱼,还冒着热气,又看了一眼沙无鱼,试图着去想象,如果这盘子里躺着一只热气腾腾的“蒸猫”,自己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孙悟猫为了避免尴尬,便对面无表情的沙无鱼说道:“无鱼,你累了吧?不如让张大善人给你安排间屋子先歇息去吧!”
沙无鱼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对张大善人说:“张大善人,小女子近日奔波劳累,身体不太舒服,吃不下饭,能不能先给我找间屋子歇息?”
张大善人挽留一番,见沙无鱼执意要离席,便吩咐仆人给她安排了间屋子。
饭吃得差不多了,孙悟猫为了晚上能有足够的体力去捉罗刹女,多吃了不少,但那蒸鱼和猪耳朵他却一口未动,毕竟一个跟他的朋友是同一物,另一个跟他朋友的主人是同一物。
“张大善人,谢谢您的再次款待,我看天已经黑了有一会儿了,我想现在就去屋dǐng上观察街上动静,越早越好,免得错失良机,又被那罗刹女坑害了乡亲。”孙悟猫起身说道。
“我跟你一起吧!”张大善人也起身,拎起宰猪刀。
孙悟猫连忙摆手:“不必劳您大驾了,我一个人足以应付它十个罗刹女,况且您这屋dǐng这么高,您也不好上去不是。”
张大善人一寻思,孙悟猫说的也对,既然他这么有把握,确实也身手不凡,自己就别去了,别再忙没帮上,反倒添了乱:“好吧,那今晚就辛苦你了,遇见妇人不要搭腔,以免上了那罗刹女的当,切记!万事小心!”
“嗯!张大善人早些歇息吧,我去了!”孙悟猫一不做二不休,出了屋门,仔细检查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确定院里绝对安全后,跃上屋dǐng。
清风拂面,百里蝉鸣,惨白的圆月高挂在星空之上,照得大地一片荒凉。孙悟猫立于屋脊之上,抱着双臂,面向街道,注视着眼下的一切,一点点风吹草动也不会逃过他的眼睛,唯一不尽人意的是,这百里的蝉鸣,对他那原本灵敏的耳朵有很大的干扰。
天渐渐亮了起来,街上也渐渐有了行人往来的身影,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夜并没有等到罗刹女的赏光,不知是它知道了孙悟猫的到来不敢露面,还是早就离开了这里,看起来,一切都相安无事。
“啊!张张张张……张大善人!被罗刹女吃啦!”
从张大善人的寝屋传来一阵恐慌的尖叫声,一个惊慌失措的仆人连爬带滚地扑进院里,看样子是被吓坏了。
孙悟猫闻声翻下屋dǐng,跑到张大善人的寝屋门口,沙无鱼听见叫声,也急忙从自己的寝屋推门出来。
还未等进屋,两人就被屋里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
只见张大善人的那颗头颅血淋淋地立在地上,瞪着眼睛惊愕地望向门口,头颅上方讽刺性地dǐng着他那把形影不离的宰猪刀,头颅旁边是一堆散落的骨头架子,横七竖八地浸泡在满地鲜红的血水之中,惨不忍睹。
很显然,这些都是张大善人的骨架,他,被活生生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