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周芷晴,正是家母。”
“这样啊。”秦悦点点头,有些不忍,“周掌门让我转告令堂,说她已坐化,不必再寻。”
“祖母已经失踪了两千多年,我们也料想过这样一种结果。”话虽这样说,但他语调里还是止不住伤感,“你可要见一见家母?”
“如此甚好。”
二人返回,往山下走。男修自称周浩然,说其母寿元将尽,如今正在幽居休养。秦悦跟着他行了大半天,才到了一个小竹屋前。周浩然打开禁制,秦悦和他一同走了进去。
里面端坐着一个面目和蔼的女修,鬓发苍白,容颜却未见老态。穿着嫩绿色的衣裳,身形纹丝不动,眸光平静悠远。
秦悦对上她的目光,隐约有一种被看透的错觉。莫非只有行将就木之时,才能这般大彻大悟,看透一切?秦悦没看出她的修为,兼又和她的母亲有过因果,于是乖乖巧巧地上前,行了一个大礼:“道君。”
周芷晴浅浅挂上了笑意:“你就是我儿寻来的道侣吧。浩然确实好眼光。”
秦悦难得脸红了一回:“……不是。我曾受令堂雪微之恩惠,今日特来拜谢。”
“不是也无妨。自从寿元将尽,我决意离开掌门之位,我就对万事看淡了许多。”周芷晴还不忘提点一下两个小辈,“你们也须记得,别太执着,别太痴妄,凡是看开就好,尤其是生离死别。”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似有若无地往周浩然的方向瞟了一眼。
原来她就是木摇宗的前掌门。那周浩然在和她的徒弟争掌门之位吗?秦悦讷讷地应了一句:“是。”
“你既然受过我母亲的恩惠,那我就再给你一份机缘。”周芷晴拿出一把琴,“这是我随身多年的道器,往后……怕是用不上了。就赠与你吧。”
秦悦还真不好意思伸手去接,她连连摆手道:“愧不敢受,愧不敢受。”
周芷晴见状,直接用灵力托着送到了她面前,见秦悦收下才撤回了灵力。她挥挥袖子:“你们回去吧,让我一人独处。”
二人只好退下,离开小竹屋。
出了门,秦悦就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在争夺木摇宗掌门之位?”
“你如何知晓?”
“道听途说。”秦悦摸摸鼻子,“好歹我也拿了你母亲一把琴,你若有难处,我一定竭力相助。”
周浩然嗤笑了一声,旋即觉得太无礼,连忙解释道:“我是觉得你修为不高,恐怕帮不了我什么。”
“那与你争位的对手是什么修为?”
“她已然是元婴初期了。”周浩然的脸上露出冷色。
“若单论修为,你的确逊色一筹。”秦悦看着结丹期大圆满的周浩然,“不过,身居掌门者,修为只是一个方面,还需要自身能力和民心所向。”
这说法倒有几分意思。周浩然略微拜了拜:“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