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湿透的长发,略有些尴尬的在浴室里匆忙套上了路伯送到隔间里供我换洗的衣服。
是一件雪白的棉布裙,只是每一边角都绣着精致的铃兰花,美的根本就不像话。
至于,旁边的另外两件,我根本就没有展开来再看的想法。只怕都是些华丽丽的裙子,大概路伯的意思是拿出这么几件随我选择,如此看来这路宅还真不缺女孩子的衣服。
而且,也不缺完全合适我穿的衣服。
我看着镜子中套在身上宽窄适中的白裙,一个恍惚,竟突然天马行空的感觉到隐隐有些害怕。外面的路雪枫该不会有心理变态吧?电视剧里就曾经有过这种类型的案例,说一个富家大少死了老婆,所以到处去找和他老婆形似的女人玩,还给她穿和他老婆一样的衣服。
当然,最后那些女的都死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干笑了两声。
应该是我多想了吧……
胡思乱想了一阵,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我怯生生的走出隔间,迎面便看到路雪枫已经起身,似乎在床边的小茶几旁坐了许久。他手中依旧是那本笔记本,他安然专注的将目光或许正投在那用娟秀的柔绿色墨水字体上,只是还不知道这笔记本到底是谁的。
大概是听到了我开门的声音,他耳朵微微一动,抬起头的瞬间目光中竟闪过一丝凝滞。不过很快的,他又向我投以了以一抹淡然的笑,坦然的对我说道:“嗯?很漂亮……”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要和你怎么怎么,用不着这么夸我吧。
手指不由得摆弄了弄脚下的裙摆,我无奈的扬了扬嘴角,面无表情的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心中对他之前对待涂一一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悦。但是理智告诉我,现在并不是该去干涉他私事的时候,于是乎我不由分说的拉过他受伤的手腕,手指随意搭在三脉上。
一面号脉一面很自然的问道:“情丝已经从身体里消失了,你好些了吗?”
对面的他因为我的突然举动而静了下来,安静的环境让脉象轻而易举的号了个准。有律可循的脉象,让我不禁噗嗤一笑——这家伙,身体似乎还算不错。
仅仅只是浮脉有革。
脉感上,浮有搏指,中空外坚,空空荡荡的却有一股力气,不尽然全虚。到底是底子好的缘故,精血内虚,气无所附所以浮于表面罢了,只不过寒气收束,他应该也没有好好保暖。
‘少爷,你可是任性得很呢?’
我手指微微一缩,毫不拖泥带水的收了回来。
面对路雪枫询问的目光,我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转身站起身来,准备往门外走去。其实他问题真的不大,吃一碗东阿阿胶桂圆羹,应该就可以药到病除了。
只不过,还没等我走出房门。路伯便先一步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的汤盅素白洁净,隐隐透出一股熟悉的药味。
这该不会是……
“少爷,这是东阿阿胶桂圆羹,老奴见一一小姐离开了,这才送过来的。”刚刚鼻息间就嗅到了阿胶的味道,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路伯在我面前似乎毫不避讳涂一一,这一系列话一出口就着实让我这个本来有些故作潇洒的家伙,差点滑了一跤。而且为啥要等涂一一走了才送来?
瞧着路伯的神情,似乎这东西是路雪枫这种情况下常吃的汤药。看来,从前路雪枫也没少受伤的样子嘛。家臣毕竟是家臣,他也熟知药有三分毒。所以,倒是全用的补品给他吃。
我很自然的接过路伯手中的托盘,狐疑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路雪枫。他之前确实也没问过我脉像,询问的目光当时似乎也透着一种隐约的了然。
他难道早就知道我会开这副药?桂圆羹做起了可要花不少时间,怎么突然觉得是我自己被摆了一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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