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头

    宁静的小四合院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马扎上叼着烟反复擦拭着一块古玉，眼中闪耀着激动的目光，男子的正对面是一个灵位，男子抬起头，看着这个灵位激动道：“石头他妈，石头终于长大了，今天就要去报名参军了，我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解脱了，当年要不是看石头还小，真想就这么跟你去了，现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终于可以放下了。”男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往另一间屋走去。

    “石头，起来了。”中年男子站在屋门口喊道。

    “早起来了，行头都穿好了。”说着屋子门打开了，我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出现在中年男子面前。

    “敬礼！”我打了个不标准的军礼。

    “臭小子，在你爹面前装军人你还嫩了点。恩。我这套衣服你穿着还真挺合适。”父亲一边打量着一边整理着我的领子。

    “石头，今天是你报名参军的日子，也就预示着你长大了，能为我们祖国做贡献了，你娘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男子的眼眶又渐渐红了起来。

    “爸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军人，为国家为人民为爹娘争光！”我充满信心道。

    “有志气！我们李家没有怂蛋，我今天就告诉你一句话，不干出成绩来不准回来见我，听见没有！”男子严肃道。

    “爹。怎么样才算是干出成绩来？”我抓头道。

    “连长以上吧，也不用太高。”父亲叹道。

    “那可需要很久啊。听说要好几年啊，到时候弄不好你孙子都会打酱油了。”我玩笑道。

    “少跟我嬉皮笑脸，严肃点！你爹当年十六岁就上了朝鲜战场了，二十岁就是团长了，你看看你，一个连长就把你给吓着了？”父亲瞪眼道。

    “是啊，结果当了十几年的团长，然后就回家了。”我小声道。

    “你在瞎嘟囔什么？”父亲瞪眼道。

    “知道了爹，儿子不当上连长之前绝对不回来见你，这总可以了吧。”

    “这就对了，男人就应该这样，一切都要以国家为先！国家国家先国后家，明白吗！这块玉是我和你妈当年在朝鲜的一个山洞里找到的，也是我和你妈的定情之物，你带着吧，记的你妈在天上看着你。”父亲将玉佩挂在我的脖子上。

    “爹，我妈到底是怎么。”我激动道。

    “好了，去吧，时间不早了，我给你准备了一宿的东西，都放在门口了。”父亲打断了石头的话，转身往里屋走去了。

    “爸！照顾好自己，等儿子回来！”我背起父亲给自己准备的东西，转身出了院门。

    “好儿子，希望我能等到吧。”父亲缓缓的解开了上身的衣服，上半身已经全部发黑了，只有心脏的位置是正常的肤色。

    “蓝儿，我们终于快可以团圆了！”父亲闭眼对着天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