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客人,见她跑得迅疾,暗暗咂舌:乖乖,这女娃子又出去闲晃了。住了这些日子,****出门乱逛,既不像是投亲戚的,也不像是谋生计的,不知道在雍京****呆着是为了什么。
福掌柜的念头一闪而过,在家人的簇拥下热热闹闹地出了门,等回来后,已是三更半夜。
那一日后,他再没见过那喜欢出门乱转的少女,问过伙计才知道,中元节那日这女子就离开了,不知去了何处。与她同来的那个男人自也踪影不见。
若不是那少女付清了房钱,福掌柜险些以为他二人匆匆离去是为了逃单赖账了。
苏幕遮蒙林雨霖车马相送至苞谷路口。林雨霖出来的久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只得不舍地与她道别,自是说了不少体己话语,按下不表。
她脚步匆匆地回到客栈,上楼时险些三步并作两步,寻到了书虫门外,虽然心急的火烧火燎,但还是耐住性子,连连叩门。
三五七八下后依旧无人应答,苏幕遮心下犯疑,轻推房门,发现一推即开,并未从里面锁住,屋里光线不明,略显得晦暗,但还是清楚得见房内空无一人。
苏幕遮再一定睛,发现书虫人虽然不见了,但他简薄的行囊还在,心里登时放心。
她想到在蜀州北城郊住宿的那一夜,早晨醒时,书虫也不见了,据那客栈的黄大侠说是和林雨霖一道走的,当时她还疑心他俩私奔了呢。谁知没一顿饭的功夫,书虫就带着一顿饭回来了。
念及往事,苏幕遮不禁微笑,她干脆在书虫房中点了灯,坐在桌边等他,心忖道:虫伯不知去哪里了,大概是去拜祭或是烧纸了吧,还是去看热闹看灯去了呢。话说回来,虫伯的屋里收拾的真干净,还有些香香的。
若是林雨霖在,大概会大说大闹咋咋呼呼地嚷开了:怎么这房里一股“双井沉韵”的味道,难不成这味道这么讨喜,竟是人人都用,她走到哪都躲不开了不成。
可惜林雨霖并不在场,致使苏幕遮许久之后才明了个中的真相。
等着等着,苏幕遮觉出困倦,忍不住伏在桌上打了个盹,待再醒转时,灯油已烧光,昏惨惨灯焰尽,屋里漆黑一片,都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
苏幕遮掩口打了个哈欠,起身出门,去看摆在客栈廊里的更漏,时辰倒不太晚。今日是中元节,潜心去听还能听见从附近的房舍传来的喧阗,想是书虫在哪里被绊住了脚,玩得晚了也未可知。
虽说她从不认为书虫喜欢玩乐。
苏幕遮伸了伸手臂,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天色虽不算晚,但她已有了困意,便想再睡一忽,省得再耽搁一会儿走了困,又睡不着了。要知她一年到头也不得几个好觉,能睡时自当要睡。
谁知她回屋后,一眼望见床边圆圆的小几上放了张花笺,洒金的纹路,金灿灿的甚是扎眼。她一望那样式便知是书虫留下的,还在肚里暗笑:原来虫伯一早就给我留了条子,早知道我直接回屋,也不用在那屋里白等半个多时辰了。
苏幕遮信步走到床边,随手捻过花笺,一读之下顿时把朦胧的睡意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见纸上只八个小字:
小心帮主,善自珍重。
小心帮主!
善自珍重?
这,这是何意!
(女主日记81,七月望五,寅正,虫伯又跑了,上次没留条子,回来了。这次留了条子,大概是回不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