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喃喃道:“我已经无家可归了……难道无家可归就没有活路了吗?靠坐堂问诊也好,制药卖药也罢,挣的钱都落不到自己手里吗?”
话到后来,她已有些激动难耐。
乌青子被唬得身子一抖,前后左右的看了又看。好在长街上很空,过往的行人见一个女子和一个道士当街话,虽有些疑惑,却没有指指。
“别吵,别吵,”虽没什么人驻足观看,架不住这姑娘音调越来越高啊。乌青子有些头疼,今日真不该下山的,怎么临出门没算个一卦半卦的,“哎呀,这种事,都是不告不理的,既然你父亲那边没亲戚了,母亲那边也告不着你,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呗。除了君,除了官,谁还管得着你?”
乌青子嘴上这么,心里却暗暗撇嘴:嘿,别人是管不着,但能欺负的了。这话可不能,否则起来更是没完没了了。真是倒霉,了半天,不是问吉凶,竟是问律法了,卦钱都要不着。早知道她问前程,我就答前程了。
话虽如此,乌青子还是下定决心,赶紧把她打发走,方为良策。都这么了,就这么信了吧。
苏幕遮垂首不语,半刻后展颜笑道:“多谢道长。”
乌青子临走前还是给苏幕遮算了一卦,这是他坚持的,否则他会觉得自己的功夫被白白的糟蹋了。
苏幕遮拗他不过,谁让自己先来招惹这位道长呢?道长都松口问“卜吉凶还是问前程”了。总不能让他白开这个口。
虽然自己当时只是想借个方外之人的眼睛理一理纷乱的思绪。毕竟自己对于堪舆一道并不怎么相信。若只知命,无法改命,知有何用?若又能知,又能改,努力又有何用?
但乌青子给予她的印象与别不同,既不像一般通神之人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也不像江湖骗子那般殷勤,难以甩脱。
反而颇有些诚恳,问一句一句。一句是一句。
想到这里。苏幕遮哑然失笑:一▲▲▲▲,句是一句?他先前明明,占卜不用外物,最后还不是用三枚钱扔了六次,可见伊始是在敷衍我。
她复又想到那一卦的结果。“初九”。“壮于前趾。往不胜为咎”。
“贸然前行不能取胜,反而会招来灾祸。占得此爻者,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要去做事,否则事做不成,反而会惹来麻烦,”乌青子摇头晃脑地道,“暗中明,明中暗,去就两无功,莫下饵鱼线,”他顿了顿,又道,“姑娘若有心,只管往西走,西边有机缘。”
如果前面的话让苏幕遮半信半疑的话,后面的话又让她无语望天了。
往西走,有机缘?
问题是自己原本走的就是西边啊,因为是跟着道长您走的。因为您要往城西方向走,出西门回青山啊。
于是道长出了西门后,苏幕遮就迷了路。
她现下身处的这片区域她从未来过,又因刚才付给乌青子卦金,如今身上只有可怜的几十个钱,够吃不够住。
想着她信步走进一条巷,想寻户人家问问方向。走了没两步,忽闻呼声大作,顺声望去,但见人头攒动,集聚在一处,人群中时不时地冒出“好”“真他/妈邪门”“!!岂有此理”等话语。
苏幕遮听得好奇心起,忍不住凑将过去。见那地方是间赌坊,其内未燃灯火,浊气逼人,其外被人围着,更是水泄不通。如此情景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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