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松烟眼睛半睁不睁,靠在巧枝身上,只感觉脸上有湿热的帕子擦来擦去,让自己好受许多,又被搀着走到一处微风习习的地方半躺着,十分的安逸,便放心的闭上眼睛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远远地,像是隔着云端一样,有人说话,“……你们瞧瞧,这就是邵夫人给我的镯子,别致得很,你们是没看到戴在她手上什么模样,以前觉得黄金颜色老气,今天看到她手上戴的,才知道什么叫做好看。”
另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说道,“还有她的衣服,原来做一条银红裙子单单做一个百褶就这么衬人,我瞧着邵夫人坐在那儿都要发光了!”
“还有她的头发……”
“……别忘了珍珠耳环!”
松烟心头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可惜酒意上头,实在分辨不出,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醒了,已经回到了定远侯府,松烟喉咙发干地醒过来,房间里暮色四合十分昏暗,勉强能看清床边坐着一个比平日里的丫鬟们显得有些高大的身影。仍旧醉意朦胧的松烟分辨不出什么不同,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大声说道,“皖香,我要喝水!”
那身影取来温水,用调羹轻轻送了一勺水到松烟唇边,松烟微微启唇喝净了,不等调羹收回去,干得要冒烟的喉咙逼得她急切不已,伸出舌头舔了舔已经喝完了的空调羹。这个调羹在她的唇舌间明显地抖了抖,碰到了松烟的牙齿,她嘟囔着抱怨了一句,调羹很快收回去,过了片刻,松烟感觉自己上身被抬起来,抱在一个有些熟悉的温暖怀抱里,一杯温水送到了她嘴边,松烟大口大口喝起来,喝完了心满意足地窝在这个给人极大安全感的怀抱里,拽着这怀抱主人的衣襟,安心地睡了过去。
期间即使听到有人进了门,吃惊地把手中的瓷器在地上摔得粉碎,她也在头顶上发号施令的低沉声音中皱一皱眉便罢了。
等她真正睡够了,天边大亮,松烟扶着额坐起来,雨花连忙撩起了床帘,服侍松烟梳洗。松烟收拾妥当了,坐在铜镜前就问道,“派人到前院请蒋管事过来了吗?”
雨花原本欲言又止的话就吞了回去,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答道,“告诉过了,说是一会儿就来给您请安。”
松烟先指着头发说道,“随便梳个髻就是了,”又一句不停地说道,“侯爷来过正秋堂没有?”雨花急切地想说话,陷入了自己的焦虑里的松烟已经自言自语道,“若是能直接问一问侯爷就好了,这账本的事就不用这么麻烦,绕到蒋管事那里去……”
雨花瞥了眼正室,对着铜镜里的松烟拼命挤眉弄眼。
松烟终于迟钝地抬起眼睛来,看到雨花五官挤在一处,倒是吓了一跳,正要问她怎么了,忽然看到铜镜里映着的内室隔断处倚着一个人。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正正和邵鼎漆黑的眼睛对上。
在松烟直愣愣的注视下,邵鼎的眉眼舒展开,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